天空一团云在燃烧,在盛大的天空中仿佛一簇即将熄灭的火苗,冬月已至,万木凋零,凄凄冷风不倦的裹着路面的灰尘一遍遍的游荡着。
锦顺着人流走出门一股冷意瞬间袭来,外面天空上燃烧的云团已经熄灭,一滴滴雨水夹着雪花沁湿了地面。
锦缩着脖子冒雨匆匆向家跑去,漫天的雨雪挡不住路旁一缕缕卖着煎饼果子、肉夹馍的香气,油脂片片的纸片与塑料袋,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锦似乎一瞬间置身于一片热闹之中。人声鼎沸,雪雨凄风。锦缩着脖子,插着口袋盯着三块钱一份的煎饼果子,身外虽热闹如斯,锦的世界却仿佛一帧帧被孤立的电影画面,一个表情,一个步伐,一句话,一个动作犹如早已设定好的程序,亦如锦讨厌的那个单调且乏味的闹钟,每天都在同一个时间响起,提醒着锦又在重复的过着同一个时间,也许那天发条脱轨,一切才会出现变化。可是这种变化真的好吗?锦淋着夹着雪的雨,行走在渐离人群的路上。额。锦盯着前面一滩白乎乎的呕吐物,内心涌起的恶心感让本来面无表情的锦脸上泛起了一张厌恶的表情,内心瞬间骂了一百遍草泥马。锦咬着的煎饼果子终于离开了嘴边,锦跳过那滩呕吐物,环顾四周寻找着垃圾桶,终于锦的视线落在了路边的垃圾桶边,只见一个穿着绿色工人服装的男子正面对着路边的年代久远的墙和那一大桶散发着呛鼻气味的垃圾桶俯身跪在地上背对着锦,锦看着他不停耸动的肩膀,知道他正在呕吐或者只是干呕。雨雪不停的落在他的身上,所有人都在匆匆奔跑,只有他如此狼狈的跪在地上,吐的畅快。锦仰头落雨如丝映在锦的眼瞳中。锦的脚步渐远,雨中的他仍跪在那里。锦终于找到了一个垃圾桶,锦俯身将煎饼果子的塑料袋扔进里面,锦弓着身子,看着垃圾桶,刺鼻的味道中锦突然用力扶着垃圾桶,不停的干呕,眼泪、鼻涕不停的落下。灰色的雨中,不知过了多久,锦顶着雨中三三两两的异样目光慌不择路的逃走。
哐当的关门声在室内引起一阵回声,锦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寒意骤袭,锦突然看到自己的衣服上不知何时满是污垢,锦倏然起身,一阵恍惚的晕眩感中,锦再次一屁股坐下。寒意从脚往上爬,锦躺在沙发上紧紧缩成一团,感觉一股心痛与憋闷蔓延开来,锦呲牙咧嘴仿佛一团被撕开的花朵,四分五裂,血肉绽放。不知是因为挤了太多的泪水,还是费了太大劲佯装痛苦,锦气喘吁吁的坐起。锦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有红的眼眶,没有交错的泪痕,甚至没有一个表情,只有一张被雨水打湿的满是灰尘的脸庞。咚。锦被一股莫名的憋屈惹的心烦意乱,一拳打在桌子上,片刻手上的疼痛蔓延开来,锦捂着拳头跳脚。很好。疼痛稍减锦再次看向镜子里,还是一张不友善的脸。我不喜欢你。锦的脑海突然映出一个中二少年指着镜子里的自己昂着头说,风华正茂,信誓旦旦。嘿嘿,哈哈。锦被那个臆想的少年逗的嘻嘻哈哈。
午夜锦在燥热与汗水的熏蒸中醒来,口感舌燥,头痛欲裂,锦翻找了半天没有找到一包感冒药,锦映着窗外暗沉的灯火喝了一壶又一壶的热水,锦围着被子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的坐在床上,靠在床头上看着外面的夜空,一轮婉约的银月悬在天上,小巧而精致,如一把匕首,散发着清冷的光。光照渐明,没有日出,阴天。锦拖着散了架似得身子走在凌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锦停在一家药店前,店门还没开,广场上依旧黑咕隆咚的,锦在店门前的石阶上坐了下来,寒意仿佛刺骨的匕首一刀刀的在皮肤上剜着,让人颤抖。夜雾渐渐散开,广场前的公交站以极快的速度聚满了人,或西装革履外面套着厚厚的棉衣,或锦衣棉裙冻的瑟瑟发抖,还有的像锦这样不禁瑟瑟发抖,脸还像死了一般苍白。这些讨厌的人。锦嘲讽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