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有人问你:你那件事情做的怎么样了?你说:差不多了。
但是至于差多少,没人能说的清楚。“差不多”这三个字,正是中国模糊学的精华所在,大家用这种模棱两可的感觉,给人以似是而非的答复,实在是中国人中庸之道的具体表达。
手下的人,给你做了个东西,问你:您觉得怎么样?如果东西做的很烂,那没得说,拿回去重做。如果东西做的达到了你的满意,但还不是最满意,你怎么说?差不多。“差不多”这三个字,表达了两层意思:第一、还是有点差的,不是最好;第二、差的并不是很多,还是比较满意的。
中国模糊学渗透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一位不幸的国王遭遇了野兽的袭击,失去了一只眼睛,瘸了一条腿按照这个国家的老传统,新国王继位之后,要把老国王的画像挂在自己的宝座后面。眼看着这位国王日益衰老,离退位之日越来越近,给他画像成了让所有大臣最头疼的事但是最后,三位技艺高超的画匠还是被请到了宫中。一个时辰之后,三位画匠便纷纷上交了自己的作国王打开第一幅画:只见自己站在华贵的地毯上,一只手拄着拐杖只手向前伸着,似乎正与大臣们商议政事,瞎了的眼睛和瘸了腿无遮掩。国王显然很生气,二话不说就把这位画师赶出了宫廷。第二幅画是这样画的:国王一身戎装,气度从容,英姿飒爽,而且双很明亮,双腿笔直国王看过之后,依然紧紧地皱了皱眉头,挥手让这位画师出了皇当打开第三幅画时,国王大喜,立即宣布任命第三位画师为皇宫画师,从此专门为皇家画像。为什么三他能得到如此的青睐呢?大臣们偷偷地打开了那幅画,原来,他是这样画的:国王正在打猎,一只脚抬起蹬在一块大石头上,一只眼睛闭着瞄准远处的猎物。
这就是模糊的智慧。生活中,很多事情不是非此即彼,非黑即白的,懂得这其中的中间地带可能会带来更和谐的因素,和周围绕更好的相处。
孔子生前其实负责了一件事,就是把有些事情模糊处理。比如他老人家说“仁”,各种人都可以聚集到这个“仁”的旗号下,但“仁”到底是啥呢?他老人家在不同场合,对不同的人是有不同解释的。 这就是模糊性,他从来不会给一个精确的定义。但是孔子一旦不在了,这个模糊性就消失了。弟子们要追求精确解释,那可不就分崩离析,要“儒分为八”了嘛。 所以,美国大法官波斯纳有一句话说得好,做法官,往往就需要头脑清楚地糊弄过去。模糊性,是实践智慧的一大特色啊。
好友从事酒店行业,一日,她和我说,在前台看到一位挺有气质的女士在CHECKING时等待了一些时间,拿完房卡后她问到:明天的早餐有什么不一样吗?好友微笑着说:会的,因为您而不一样。这位女士喜笑颜开,说:谢谢。事实上,酒店的自助早餐都大同小异,只是略不同,但是这位女士一定也理解好友的意思了。除了菜式的差异,也因为人而不同。但是如果我们非要觉得说实话,可能未必有这么皆大欢喜的局面。
俗语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模糊的智慧才是生活的一个更大同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