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象牙塔,许多毕业生都要面临就业的选择,几年前,大学刚毕业我父母希望我回家,你父母也想,我的世界很小,你的世界很大;我半小时可以把街逛完,你一小时坐车,两小时才逛完一个商场。在外漂泊的你是否会想家,在家乡的我是否会想去看看外面的精彩世界,我们在彼此的路途中奔波,我怀揣着好奇心,你怀揣着牵挂,我期待着大世界的怀抱,你期待着温暖的小床,我们彼此在同一个世界只是我在家乡,你却在远方……
一个炎热的暑假,我带上简单行李,驱车近十小时来到羊城,姐夫早早地在车站等我,我俩一路快走,还第一次坐了地铁,自然不明白哪儿检票,进站口时,看着行色匆匆急忙赶路的年轻人,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氛围,甚至就我一人静静地观望,和姐夫聊了几句后,才淡定许多,心想着,在这些人的眼里该没时间抱怨吧,在家乡工作可不一样。来到姐姐姐夫出租屋,地方虽然不大,但布置温馨,比电视里看到的地下室好很多。晚饭虽吃得挺晚,但很开心,和父母报过平安后,加上坐车时的疲劳,睡了一个安稳觉。翌日恰逢周末,他俩带我逛广州吃喝玩乐。有一晚,我发飙似的想着去客厅睡,为了共享空调应对潮湿炎热的天气和他们挤一个狭窄房间里头睡,这和有偌大床的家乡不同,我一股脑儿汗流浃背地搬出了那张睡了几天的可折叠的小床,在客厅里睡了不到一小时,实在扛不住广州三伏天的炎热和潮湿,在姐姐万般劝说才搬回去,那时,姐姐眼睛是红的,明显哭过。过去和她打电话时,他们都说自己过得不错,在外头过得挺好的,就是会想家里的吃的。当然我们也一直这么认为,这种报喜不报忧的态度,让我感到惭愧,他们的恋家,是心里想着的,只是不愿说出来。
几年前,和妻子去了广西度蜜月,那恰逢寒冷的冬天,临时决定坐上了赶回南宁上班的舅舅的车,那晚不惧连夜下雨开车,舅舅因为感冒导致重度疲劳,才让从未上过高速的我走了几个小时,那几小时手心一直出汗,能听到雨刮器刮着挡风玻璃发出”唰 唰……“的声音,我得仔仔细细地看着前方中间白色的路线才能确定车位,舅舅坐在副驾驶,他那几小时都没熟睡,包括坐后面的其他人。这些也都是后来听别人说的。十几年来,他们为了能在家里多待几天,总是急急忙忙地赶来赶去,很多人也如此。到达南宁的第一天,我俩享受着美好的蜜月之旅,在这个旅游发展的城市,能见到最多的就是旅游公司和散客拼团,可自由选择,我们报了三个散客拼团:桂林、东兴、长寿村,这几个地方都不错,虽然没遇上最美的五六月,哪怕漓江干涸、一路小雨绵绵……但印象最深刻的还是桂林,这座城市虽没有广州那么繁华,是以慢生活为主的小城市,那儿有琳琅满目的饰品,品种繁多的茶叶,能在这里生活总会有种悠然惬意的感受。然而,在这个城市也有为生活奔波的来自不同地方的人,在这个消费型城市,经济发展其实不怎么好,旅游除外,每个人都非常现实。在每个游玩地都有兜售纪念品的小贩,他们没日没夜地卖命吆喝、讨价还价,因为竞争大收入并不多,算算一条街上卖桂花香水的都有好几百个摊位,他们也想过上好日子,心里想着,不愿说出来。
我有几个非常要好的朋友,他们都在外面工作。每每回到家乡,大伙儿一定会小聚。刚开始工作时,大家年轻气盛,喜欢聚在奶茶店或者ktv把外面吃喝玩乐的新鲜事儿拿出来分享,一回家就被亲戚朋友安排相亲,他们都信誓旦旦地一致认为家乡的女孩子靠谱,这是他们父母的想法,也是自己的想法,后来发现,对于普通家庭的孩子来说,能在小地方安定下来是比较容易的,在大城市里,生活成本非常高,如果两个人,生活成本就更大,自己会更辛苦,选择家乡的女孩子不但稳定,能帮助照顾家里人,而且要求不会高,适合创业的年轻人。但现实总是多变的,难以预测的,正是因为在外的辛苦漂泊,许多单身女孩子都希望找家境好一点的男孩子更有安全感,彼此婚恋观不一致就限制了进一步发展的可能。回家乡发展的也有几个,刚回家乡,挺不习惯的,特别是节奏、待遇、成就,与在外同性质的工作也非常少,老道的人际交往更是让人匪夷所思,他们和我讨论家乡生存之道,我很难面面俱到,只有时间会打磨一切。我们的社会阅历只算社会的一个缩影,但有些会很偏激,有些会很大众,然而总是捉摸不定的心思只是为了对未来有更好地追求。
安稳的家乡和梦想缥缈的远方,你会选择哪一个?也许都是围城,围住了你的人,却没围住你那颗不安稳的心;围住了你的情感,却不会围住你的梦想。世界不会因为一个人发生巨大改变,但人可以让自己发生巨大改变,从心开始,用心生活,不管是安稳的家乡还是怀揣梦想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