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家汪曾祺先生曾写过一篇文章《昆明的雨》,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云南人,曾经在昆明生活了长达8年之久的时间,对昆明的雨也未曾有像汪老先生这样的感受。去年的九月我回到家乡工作,仅仅在家乡呆了半年多一点的时间,我对故乡的雨却有了深刻的感受。
故乡的雨就像一个受了很多的委屈却又一直没有发泄出来的小姑娘,前五个月老天好像一直在赌气似得,一直没有下雨。农民们刚种下去的烤烟、玉米渴得哇哇直叫,大地龟裂出深深的皱纹,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靠天吃饭的庄稼汉们只能坐在田埂边上默默的叹息。那时的我因为经常下乡的缘故,看到种种干旱的现象。也是多么渴望像杜甫《春夜喜雨》中描写的一样“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希望在某天夜里来上一场及时雨,浸润一下干涸的土地,也滋润一下人们脆弱的心灵。
时至6月,“小姑娘”受了的委屈好像突然爆发了,一发不可收拾。大雨倾盆而下,气势磅礴,摧枯拉朽。刚开始农民伯伯开心的不得了,慢慢的雨越下越大,又小雨转向中雨,由中雨又像暴雨转变。一场暴雨过后刚种下的玉米,烤烟苗也受了灾,甚至让有的年久失修的房屋也倒塌了。田里的小苗不再干涸,人们心里的干枯的水缸已经渐渐的溢了出来,人们的心里也变得愈发的沉重。我不禁在抱怨老天爷为什么这样对我们,让本来就勤勤恳恳种地的庄稼人受如此折磨。
每逢下雨天,总会让本来就节奏缓慢的小县城增添了些许慵懒,来来往往的行人打着伞,缓慢的在雨中行走着。有的人神色匆匆,步伐轻快,鞋底溅起的水花已经把裤腿打湿却毫不在意,依然大步流星的往前走。有的人干脆站到了一遍,一副“别人在等伞,我在等雨停”的姿态,似乎是众人皆醉他独醒,又如青花瓷歌里面所唱的“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那样陶醉。小孩子似乎最爱下雨天,穿起自己心爱的小水鞋,打起自己的小伞,在雨中尽情的奔跑,身后的家长嘴里则喋喋不休,生怕自己的孩子在雨中摔倒了。
雨就这样淅淅沥沥的下着,几乎每天都在下,从不间断。我不禁在想老天爷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哭鼻子哭了这么长的的时间。这让我们本地盛产的“菌子”乐坏了,它们受到了雨水的滋润,在土里疯狂的成长,不久就破土而出了。这也让一部分捡菌子为生的生意人心里乐开了花。独特的气候条件和优越的土壤环境使得故乡的森林覆盖率达72.16%,绝大部分林地均有野生菌生长,盛产牛肝菌、干巴菌、鸡枞、松茸、青头菌、鸡油菌、虎掌菌等野生菌种类达200余种,因而我的故乡又有了“菌乡”的美称。也因为雨造就了故乡的一大特色。
我对雨心情其实挺复杂的,可以说是爱恨交加吧。就我自身而言,我是不怎么喜欢雨的,因为下雨天总是阴雨绵绵,让我的心情感到一丝丝的压抑沉重。还有一个原因,由于工作的原因,我时常会外出,阴雨的天气对我的工作的开展会造成一定的影响,因此我是不怎么喜欢雨的。但对于我的家族而言,我还是喜欢雨的,我的大部分亲戚都是靠土地吃饭,靠雨水吃饭,基于这方面的考虑,我对故乡的雨是又是喜爱的。
在下雨的夜晚,我时常睡得很早,我喜欢早早的躺在床上,静静的听着窗外的雨声,我的思绪却飞到了千里之外。这时我感觉我就像当年的杜甫一样,有着“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豪情壮志。有着像岳飞一样“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慷慨激昂,使我久久不能释怀。也许故乡的雨就是这样让我欢喜让我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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