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云是深深的乡愁,乡愁是穿过大半个中国来睡它的牵挂之感,亦是藏于深处的儿时记忆。乡愁可以具象为一碗铺满粉丝的豆花、一串葱油饼,一份多多撒上葱花、芹菜和胡椒的牛肉丸,一大碗米粿、几块萝卜糕,一碗地道的清汤粉。这或许就是吃货的乡愁,胃肠是有记忆的,它存储了最初的记忆,永远那么美好。而今,街已经不再了,沿街的小店和那棵大榕树,仅仅活在匆匆走过的人们的记忆中。河流已经承载不了高速发展的负担,早早就变得浑浊、干涸了,街拆了,不断地盖上了千篇一律的高楼大厦,那些高楼的不同大概就是它们的市场价,和它们被冠以的莫相干的名字,如香榭里拉、水韵花都等等。在路上走着,却很难找寻到那份乡愁,熟识的小店,它们都被消失了,消失在商场林立的四五六线城市的城市化进程中。一天,在路上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它属于修单车的小哥,他站在小轿车横七竖八地停在那里的超市店门前。衣服依旧老旧,背有些弯了,或许他也当上了父亲,他孤寂地站在那里,守着身旁的修车工具箱,迷茫地看着眼前的道路,眼前的道路已经是小轿车和摩托车共生的生态环境,叭叭的小轿车焦急地前行着,迪迪的摩托车在其间穿梭着。我们被时代裹挟着前进,没有愿不愿意,修单车的小哥站在那里显得那么寂寞,又那么不合时宜。
乡愁是牵挂,对家、对亲人的思念,它是一张火车票,我在这头,他们在那头。一年又无情无奈地过去了,儿子长大一岁了,我也年长一岁,父母更是又老了一岁。父母的后背不再似从前那般硬朗,依旧在支撑着整个家,操持、忙碌着,无私地给予着。他们操持了大半生,他们节衣缩食,忍受苦痛,却是为了不争气的儿女们,安排他们的生活,却没有了他们自己的生活。他们为我们树立了榜样和传统,不争气的儿女未必沿着他们要求的道路前行,未必完全继承他们的传统。春节越来越像春晚一样程序化、形式化,春晚如同陈佩斯所说的一样,全民参与的对春天祭拜的祭祀大典,跟千篇一律的钢筋混泥土高楼一样缺乏人情味。渐渐长大,反而觉得曾经疯狂过令许多人深恶痛绝的六合彩,悄悄地充当着人们感情交流的工具,在越来越空壳化的现实中有更多些人情味,真的高兴就好。
乡愁是故乡的那片云,那依旧在那里,不过事过情迁,已经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