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4月25日星期六 13点19分于北京火车站七号候车厅布鲁斯便利店前的方桌
北大,我虽然离开了你,但是你的安静一直深深地吸引着我,我有一种强烈的渴望,我要到这里。
十多年前,我曾经教过的学生韩京艳考入北大,她在给我写的信中,说自己在高手如云的北大中,俨然丑小鸭。我那时以为她谦逊、低调,来到这里,我明白了她的话。
我们大概是从东门进入的,两个年轻的警务人员登记进入者的信息。狭长的轿车通道,两侧是人行便道,三三两两的人,陆续走进。没有匆匆的脚步,没有喧嚣的交流,一切宛如空中自由飘舞的柳絮。
途经一栋楼房时,我看到楼前爬满了绿藤,我不禁想起了苏霍姆林斯基。他经营的学校,到处都是绿意盎然,房前也常常是绿藤盘绕,给孩子清亮的世界和温馨的色泽。我停下来,用手机留下了这座令人向往的“绿楼”。哪些师生曾经在这里?哪些师生尚在这里?我的问题,也如柳絮,毫无着落。
绿楼的旁侧,一棵花树留住了我们的脚步。我们驻足观看,满树的粉红,满树的芬芳,绿叶竟成了点缀品。看着这棵不知名的花树,我的心里也盛开了粉红的花。
我去询问一个路过的大男孩,他抱歉地笑笑,告诉我们,他也是刚刚从外边进来。那么,这里的许多面孔仅是与北大擦“面”而逝了。
有了这样的花树,名字似乎不重要了。
我们一路说笑着,慢慢地就走到了湖边,未名湖,北大的景观之一。我突然想到了老舍,那个给我们国人留下宝贵的精神财富的著名作家。他与这湖永远无法割舍了。时代的悲剧,已经无法挽回,但是我们可以避免悲剧重演。历史,我们要记住。
湖水并不清澈,但是鸭子依然优哉游哉地,它们不缺食物的,无数的小鱼在水里追逐嬉戏。感谢这一湖水吧,它滋养的何止是人的生命?
一座历史悠久的塔矗立在湖边的林中,博雅塔。谁建立的、谁命名的,我毫不知情。以前似乎也看过相关的介绍,但是忘的无影无踪。有什么影响呢?它矗立在那里,仿佛超凡脱俗的隐者,独处于这片室外桃园,静静地修炼,静静地观看,静静地守候。
“老人家,在哪儿可以看到北大的正门呢?”我们不知走向哪里,我看到两位老人结伴而来,我赶紧走向前,低声问道,我怕自己的朗音惊了这里的静谧。
两位老人慈眉善目,他们彼此搀扶着,该有八十岁了吧。人生路上,他们相濡以沫,原本就在这里?还是利用某个特定的机会到这里游览?看看身边的参天古树,我倒感觉,他们原本就属于这里。
我们按照他们的指点,沿着幽寂的路走过去。如果不是提醒,谁会想到这是北京呢?简直就是与世隔离的净土。
国际高等数学研究院,一栋素雅的平房。我走过去,里层的门锁着。门口的墙上写着两个不起眼的小字,全斋。为什么写全斋呢?同去的楚局长到网上搜索,没有结果。我询问一位清扫卫生的大姐,她说是这座建筑的名字。每栋建筑都有名字的,那么背后的故事一定很深吧。
我们路过的一处草坪绿得透亮,美得闪光,一棵松树立在草坪的中间,枝干铺天盖地地,与其下的草坪构成了一个诗意盎然的绿地。
北大的校园里多的是自行车,也许是需要与这里的古老相匹配,所有的自行车都锈迹斑斑,但不影响骑着它的人们满面清新。偶有的摩托也略显苍老,静静地停在那里,等待与它结缘的人们。
我们走到北大的正门,匆匆的人流,公交车、自行车、轿车,从门前一闪而过。两个世界了,一个遥远,一个现实。
我们站在门口,把自己的身体和北大的校门牌暂时组合,也算一道风景吗?当年蔡元培先生也在这里留过影像吗?而今,那影像又何在呢?一代大师。
我们沿着北大的外墙走出去,里侧的绿篱翻过墙头,似乎要窥望外面的世界。在现代文化的熏染下,它依然保留了浓郁的人文气息,参天的古树,繁茂的绿藤,还有那破旧的车子,就是最好的见证吧。
一条护城河将北大与外界隔开了,河水静静地,它们流向何方?两位工人正在擦洗护城河旁边的汉白玉栏杆,专注地如同一直流向前方的河水。
我们渐渐远离了北大,我的心却留在了那里,幽深的文化殿堂。
异日,我会(想)到这里吗?!一种声音,仿佛种子,撒进了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