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神圣演义系列之 卷一 天命演义
尧帝访子州支父回来,自思大贤未得,必得顺应天象与天时,方能远避天灾与人祸,平治天下。
尧帝次日上朝,持续发布命令:“羲氏、和氏,请观日月星辰之行,制定历法,以便百姓生产,有所依循。羲仲可往东方旸谷,观察日出状况,参考鸟星位置,确定春分时节。羲叔可往南方明都,观察太阳由北向南轨迹,参考火星位置,确定夏至时节。和仲可往西方昧谷,观察日落状况,参考虚星位置,确定秋分时节。和叔可往北方幽都,观察太阳由南向北轨迹,参考昴星位置,确定冬至时节。”
众人领命而去,四岳道贺:“天子圣明,历法一定,天下太平。”尧帝说:“我所忧者,在于人祸。人事不当,天必降灾。正所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四岳问:“莫非一切天灾,皆是人祸?”尧帝说:“正是。人祸始于邪心,发于恶行,终于灾报。”
话音未落,大羿来说:“天现十日,灼热难当!”尧帝大惊:“虽知天有十日,始终轮流值日,未曾同时出现。今有此象,岂非大难?”大羿说:“草木纷纷枯死,禽兽纷纷渴死,世人死伤无数。”
四岳急道:“如之奈何?”尧帝说:“大羿,你是神箭手。我将祈祷三日,三日后如果十日依旧,请你射落九日。”大羿说:“虽能射日,却恐上天震怒,降下更大灾祸。”尧帝说:“十日为恶,岂是上天所使?必是它等任性,不念民间疾苦。射之无妨!”
当晚,尧帝沐浴更衣,率领众臣绝食绝水,一心一意祈祷。尧帝先对十日默念:“尔等初犯,我不计较。谨请三日内恢复正常,只以一日当空。否则,将命大羿持弓,箭不虚发。”又对上天默语:“昊天在上:十日齐照,人间酷热。恳请天帝管束,命它当值如初。倘是天帝借以惩罚万民,便请罚我一人,不必殃及众生。”
三日将到,四岳问:“可有回应?”尧帝说:“十日无动于衷,天帝似有隐衷。”次日,依旧十日排开,一齐发射耀眼光芒。光芒交错,犹似一道道天火,直接烧向人间。大羿持弓来问:“是否射日?”
尧帝说:“断然射之!”大羿连射九日,九日持续爆裂,坠下一只只三脚乌鸦。最后一个太阳暗呼:“尧帝救我!”尧帝挥挥手,大羿弃弓停射。尧帝怒对太阳:“姑且留你一命!”太阳战战兢兢:“此后殷勤值日,绝不任性误事。”
日照恢复常态,人间又现勃勃生机。四岳道贺:“天子圣明,竟可射日解危。”尧帝大忧:“十日异象,绝非太阳任性。任性降灾背后,必有人心得失。我惧人心未得善解,必致灾祸无数。”
四岳默思退朝,次日即报:“昨夜天降大水,犹似银河决堤。江海一起涌动,海波、天水相接。
仅仅一夜之间,洪水暴涨百尺,八方危急!”尧帝长叹:“昨夜我亦梦见洪水,感知伏羲时的灭顶之灾,今将重现。”四岳大惧:“那场洪水,已将人类毁灭殆尽,仅余兄妹二人!”尧帝说:“今日之水,虽不似前次强大,却亦将席卷西土,漫卷东土。”
四岳问:“今日之计,又当如何?”尧帝说:“诸公可荐一人,全力治水。”四岳说:“有鲧,深知五行生克,可当大任。”尧帝说:“此人虽知五行表面生克,不知五行转化奥妙。何况他还经常违抗命令,危害本族利益。”四岳说:“既无他人,尚可一试。”
鲧领命治水,一味“以土克水”,处处筑堤阻挡,虽经九年百战,终究徒劳无功。四岳来见尧帝:“我等果然看错人,请天子另寻高明。”尧帝问:“可有他人推荐?”四岳说:“无人。”尧帝说:“可用鲧之子。”四岳低呼:“鲧之不力,禹安可用?”尧帝笑道:“禹治洪水,天命所系,但用无妨。”
大禹治水十数年,终于成功。四岳道贺:“天子洞察秋毫,竟能救民于倒悬!”尧帝说:“虽得一时安全,却失太多性命。西土只余一船人,东土只有我等,借助了昆仑之高,堪堪避免。”四岳说:“天帝降此洪水,究竟何意?”尧帝说:“一则革故,淘汰道德败坏者。二者鼎新,开启一次新人类。”
四岳说:“依此看来,若非君王圣明,我等亦不可保。”尧帝说:“非是我等圣明,而是三皇、三帝以来,所积道德隆厚,不至于灭绝子孙,故得我等幸存。”
四岳大悟:“原来道德至上,直通神明。”尧帝长叹:“可惜后世,渐渐只当洪水是个传说,渐渐只当道德是个噱头。于是人祸愈演愈烈,天灾也就愈来愈大。”四岳问:“如何教化子孙,牢记血泪教训?”尧帝说:“史书将载此事,留与后人知晓。后人到底悟不悟,不得而知。”
辗转多年,《淮南子》云:“尧之时,十日并出,焦禾稼,杀草木,而民无所食。”《尚书》云:“帝曰:‘咨!四岳,汤汤洪水方割,荡荡怀山襄陵,浩浩滔天。下民其咨,有能俾乂?’佥曰:‘於!鲧哉。’帝曰:‘吁!咈哉,方命圮族。’岳曰:‘异哉!试可乃已。’帝曰:‘往,钦哉!’九载,绩用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