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周圍的一切,天空以及它深深的暗影。
星辰。
月亮以及它縮小的靈魂。
我能變成我所希望的樣子嗎?
不是妻子也不是母親。
我不是誰,也不愛任何人。
我擔心
當我發瘋時,
我的父親,會將他毛茸茸的頭
藏在他銀色的翅膀中,哭泣。
我的女兒,哦,我的女兒。
早課抄了美國女詩人麗萨·札苒的詩歌《温柔》。早先就讀过麗薩·札苒詩歌,她寫的幾首與父親有關的詩我都很喜歡。詩歌不是俗,不是雅,更不是什麼雅俗共賞。任何自負、評判、衡量、比較和有局限性的想法和行為都會在詩歌面前敗下陣來。一個好的詩人會把詩歌還給更多的人。
昨天的晚課和流水賬完成得較早,也就有更長的時間去讀書了。昨天晚上没有讀《柳如是别傳》,而是讀了嚴歌苓的《芳華》。两個星期前看電影《芳華》時,就有一種難言的壓抑,總也排遣不去,再加上上周六聽“大事發聲”現場朴樹演唱的《送别》,便不僅僅是壓抑,而簡直是抑鬱了。很多人都在微信朋友圈發表或轉發與電影《芳華》相關的一些文字,看來馮小剛導演的這樣一部大戲還真的触動了太多人的情懷,讓不同年代不同層次的人或輕或重地受到了感動。軒帥説馮小剛導演不動聲色的叙述提昇了作品的檔次,我亦覺得電影《芳華》的展示要遠比小説《你触摸了我》的講述温情得多。但不管怎樣,《芳華》,還有“大事發聲”現場朴樹演唱的《送别》,真的能够勾起一整代的人回憶,触痛一整代人的涙點。憲平説:即便我们有幸走在同一道路上,也終會在某個時候、某個路口分叉而别……
周四,早課是語文晨讀。喫飯喫得早,不到六點半就整装出發了。東北的冬天,室内温度高,室外温度低,進進出出是一件很麻煩的事儿,穿好,戴好,圍好,到走出门,怎麽也得五六分鐘。天還没有亮,街路上黑魆魆的,除了上學的學生、上班的老師還有早就開始勞作的環衛工人,就是起早晨練的人們。明天就是冬至了,到了一年之中白昼最短,黑夜最長的一天了。雖然要到冬至了,气温反倒有所回昇,不如前幾天寒冷了。地面上有一層薄薄的雪,没有汽車跑过的地方倒還顯得洁净。孩子們今天没有清雪,而是坐在教室裏晨讀了!有的班在讀《赤壁賦》,有的班在讀《蘭亭集序》,有的班級两篇古文在反復誦讀。有好幾天没有聽到這樣的誦讀聲了,特别是揚着各種聲調,拖着各種聲腔的誦讀的聲音,從一楼到五楼的每一間教室裏傳出來的都是我覺得最動聽的聲音。
上午的課在二三節,這應是一天之中最好的課節了。一班還在講《赤壁賦》,講完了第三段,第四段剛剛講了頭。我喜歡蘇軾,喜歡蘇軾的作品,講起蘇軾時總有一種刹不住車的感覺。然而這次講讀《赤壁賦》却講得少了,總會覺得有些遗憾。課前孩子講讀《論語》時选了“雍也”篇中“君子可以逝也,不可陷也;可欺也,不可罔也”一章。按照自己的理解講得很好,也表揚了宰我敢於質疑的精神。我讀這一章時很困惑,仁在井中,要不要到井中去求得呢?這實際上是一個陷井,按照道義評判,求與不求都不對,實際是一個两難的抉擇。一直以來就有一個悬而未解的難題,那就是母親和媳婦同時落水應該先救誰。這是一個很渾账的命題,至少我是這樣認爲的。爲什麽一定要設定這樣一個情境呢?所以孔子很生氣,他说可以欺骗君子,但不可以迷惑君子。而現實中,的确有很多聪明人總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随心所欲地綁架着道德。二十班在這一節把《赤壁賦》講完了,剩下來的任務就是背誦默寫了。
下午没有課,備課、批改、編習題。然後用了好長一段時間去重新編制高一高二學生在校閱讀的必讀書目。編制書目是一個很費時費神的活。説實話,我並不善於帮别人列書單、開書目,然而,現在孩子們的閱讀狀况着實堪憂。我需要支持,除了我個人的熱情外,還需要很多人的帮助,特别需要政策設備的支持。我願意做这樣一件事情,离2025年退休還有八年的時間,退休离校前如果能把“在星空下閱讀”這項活動搞出點眉目,也算是了一個心願吧。九十四歲高龄的藝術大師黄永玉仍在勤勉工作,吾輩豈有懈怠偷懶之藉口?
在簡書上已經寫了五十一萬多字了,𨍭發到微信朋友圈裏的文字也有365篇了。從明天開始,不再在微信朋友圈中發表或𨍭發各種文字了。流水賬或許應該寫得更私密些,有些話祇是寫給自己看,說給自己聽的。早晚課不會停下来,流水賬也會照常去寫,祇是不再會轉發到微信朋友圈上了。
晚課抄了南北朝時詩人鲍照的《擬行路難》:對案不能食,拔劍击柱長嘆息!丈夫生世會幾時,安能蹀躞垂羽翼?棄置罷官去,還官自休息。朝出與親辭,暮還在親側。弄兒牀前戲,看婦機中織。自古聖賢盡貧贱,何况我輩孤且直!
抄了《論語·衛靈公第十五15·1》:衛靈公問陳於孔子。孔子對曰:“俎豆之事,则尝聞之矣;軍旅之事,未尝學也。”明日遂行。
抄了《禮記·檀弓上第三》:君子曰:“謀人之軍師,敗則死之;謀人之邦邑,危則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