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无论哪一个季节,我都喜欢独自一个人或和我一般大的孩子去那满山遍野或是山岗或是山谷的去探险,每一个季节里都会有不同的发现和不同的惊喜。最让我难忘的是那山岗或山坡杂草丛或荆棘丛中的野百合。只是小时候我不知道它会有这么一个好听的名字。那时我们家乡话叫百合花,我都误以为是叫“薄荷花”。
是读了中学以后,从书中和一些诗句中读到了关于百合的字眼,才知道小时候家乡的“薄荷花”就是百合花。
以后的日子,因为求学、当兵、工作,就很少能再见到家乡的野百合了。只是偶尔凑巧在百合花开的那个季节里回家探望双亲,途经那连绵几里的山路,当一个个熟悉的山岗跃入眼帘时,有时眼前会突然一亮,真是众里寻她千百度,她在丛中笑。那种久违的感觉只有在游子的心里才能体会的到。只见她静静地芬芳在群岚之中,兴许上面还有露珠拂过花瓣,并不着痕迹地堕入凡尘......
尽管在每一个不同的城市里,在每一个不同的季节里,几乎在每一个花店里都能看见百合。但是每次看到它们,我都会有种感觉好象它们是塑料做的。我总是无法把它们和家乡的野百合联系起来。难道是因为它们的花蕊里没有藏着我童年的故事吗?我总是固执的以为只有在家乡的夏季里,开在家乡山野之中的那才是百合,那才是我记忆中冰清玉洁的百合。而在许多个家乡的野百合花开的日子里,我却在另一个没有童年的城市里谋着生活。
春去春又回,而在每一个春又回的日子里,我却已是回不去的了。我只能在无数个春光明媚的日子里,尝试着抓住窗外那缕阳光,把它装进插过百合花的瓶子里,想象着家乡的野百合在里面绽放,在对我温情的微笑着......
抑或看见家乡野百合花开的时候,她会给我许多回忆,关于童年,关于春天,关于那些无猜的快乐。
在一个地方待久了,我就特别想念家乡,想回到那里,回到那生我养我二十余载的地方。
时至六月,有时间时,我会行走在这个村庄的部分地段,一路上我能见到茂密的杨树林;我能听见鸟儿们的鸣叫及部分路段小河潺潺的流水声;我能嗅到带着泥土气息的空气;我能踩着泥泞的小路哼着我喜欢的旋律;我能感受到些许与故乡有相似点的东西;我能……只是这种感受只能藏在心里,无法言表也无从说起。
在靠近村庄的附近,有许多大大小小的麦田,当看到即将成熟的小麦时,故乡收割小麦的场景就会不自主的浮现在我的眼前,而儿时割麦子、晾晒麦秸及麦子、打麦秸、扬麦糠、晒麦粒、入柜收藏麦粒的一幕幕最为珍贵,也最值得纪念,随着社会的发展,故乡那种纯手工收割小麦的方式已经淡出了我的脑海,而今故乡的人们多数在大城市发展,村子里留下的多数为老人、小孩。
儿时,麦子快黄了的时候,就会有一种鸟儿催着叫人们收割麦子,我不知道那种鸟儿叫什么名字,只是听奶奶说起过它,关于那种鸟儿的故事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只知道它发出的叫声似乎是这四个字——算黄算割,那时候觉得好神奇,记忆中没有见过那种鸟儿的样子,只听过它的叫声,因此,直到现在,它的那种神秘感依旧是我好奇的事物之一,只是再也没有兴趣去关心它了。
麦子黄了的时候,母亲或父亲便会去街市买两把专门割麦子用的镰刀刃,带回来后,在磨石上将刀磨锋利,打我记事起,家里的地少,人多,因此我们家的麦子也少,那时候我小,父亲母亲也不会为难我,让我帮忙,所以我就只顾着和小伙伴们玩,我们经常光着膀子在路边玩泥巴,或是在远离村子的一个池塘里抓青蛙啦、小鱼啦、田螺啦,或是在李密冢上捉迷藏啦,或是去山沟里抓小虾米、螃蟹啦,或是等我们家门前的那个大场里摆放的已经收割的小麦比较多时,在那里玩游戏,或是在洛惠渠里打水仗啦、游泳啦,或是在地上钉两个钉子,绑个绳子,绳子是从附近砖厂遮挡砖胚的草帘子上扯的,然后把从荒坡上扯的狗尾草的头放在两个钉子附近的线上,一个小伙伴喊开始,另外两个小伙伴用石头磨钉子,看沿着线前进的狗尾草谁把谁从线上挤下去,挤下去的为输,输了的具体惩罚记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