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半起床,简单洗漱,喝了牛奶,吃点东西,我就往地铁站直奔。今天我回家,大年初三,人比较少,但是没有想象的那么少。
我想起鲁迅回家,从离家二千多公里的路上启程,我也别有一番情绪,我在想,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自己。
翻着《南腔北调集》,我阅读且享受鲁迅写的杂文,在他的笔下,涌动着生动的、有思想的灵魂,对人物的刻画很深刻,让人欲摆不能。他不是炫耀文字,而是借着文字的雕琢来表达思想,启发人心,这是真学问,是做的很深的学问——他用文学来做学问,用思想来启发人,文字也一向质朴,刚健有为。
到了地铁总站,取了票,坐上高铁后,我向家里报告路程及平安,得到的是祝福,还有希望:回乡愉快。其实,我是抱着忐忑的心情回去的,有点陌生,还有一丝丝担忧和不自信。
坐稳后,我开始审读随身携带的书稿。自然,效率极高,看了不少页码,我很愉快。
还刚起步,没有走完一半路程,在稍显宽敞的高铁上,就有人坐在我邻座的位置上睡觉,这打扰了我。但,我想,这是空位,无可责备,任何人都可以坐的。
过了半小时,不远处的座位上有一个小孩在哭,可家长没安抚好,哭哭啼啼地喊了一二十分钟,我自己家里也有孩子,对这种情况非常熟悉,不反感。不曾想,这哥们儿却烦躁不安,因为有小孩打扰了他安睡——其实,哭声并不大,估计他急需睡觉?我不知道,对我影响甚大的,反而是他的烦躁不安,竟还跺起脚来,眯着眼,旁若无人,我有点愤怒了,想骂人。
这用皮鞋跺脚的喧嚣和鼓噪,比那小孩儿的哭声来得凌厉,还带着无比的愤懑与不平。孩子其实有点无辜,无论是自己不会控制情绪,还是他人的影响,都不会影响孩子本人情感的自然流露,他只是需要父母的帮助。
但,一个成年人呢?公然抗议,以更大的声势与力气,干扰周围的人。我没有办法,他后来还剁了一次脚。这大过年的,我不想惹是生非,弱懦地忍受着。
还好,孩子再也不闹了,自然这位穿着新衣服去拜年的年轻人也安静了,似乎都得到了满足。
好景不长,离我前方四五米远的地方,一对带着孩子的夫妻在吵架,听内容他们也是赶着回家过年。男的声音大一点,吵得我们都听得见,自然,我身旁的帅哥也听见了,他却毫无所动,木然地坐着闭目养神。
我也继续忍受着,毕竟大家都是这样做的,我也不想干涉。估计断断续续听了大半个小时,我祈祷,这场争吵能够停息,并想办法解围。
忍不了了,我坐在窗边,借道出去一下,走到那对夫妻的身边,轻声说(对两个人说):能否帮一个忙?男的赶紧说,"您说"。"能否安静一下,我听到吵闹声,心脏受不了。希望你们也休息一下,多拥抱你们的孩子。"
"对不起,打扰了。"
就这样,我解围了,赶紧按住自己的胸部,深呼吸,抒发一下内心的郁结与烦躁。
果然,这一路上,和平安详,我再也没有听到吵闹,反而是孩子时而安静,时而"妈妈,妈妈"地欢乐喊着,甚至还唱起歌来。父亲也拥抱着孩子走来走去,随后与妻子的交谈,似乎也是面对困局或矛盾,但平和与友善时不时传入我的耳朵。
此时,我想起,中国女人嫁给欧美老外的一个个故事,虽然有些女人并不漂亮,却被人宠爱的画面浮现在我的心里。
当然,中国式好丈夫和好父亲,也在一点点涌现。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