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钱大江
一
家里来客人了,是一位手持铁拐的苍眉老者。何伯公忙让下人看座上茶,寒喧致意。老者道: “久闻伯公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幸会幸会,哈哈哈…”大笑的同时,将手中铁拐向地上一柱,家中客厅的青石板顿时裂开了一条蛇缝。
伯公见状,心知来者不善,脸上却笑得更为灿烂,一边说着惭愧惭愧,一边吩咐换茶。伯公接过下人送来的茶盏,离座亲自向客人敬茶,只见他将茶盏捧向老者的同时,脚下向前跨了一步。也没见他怎么用劲,但随着“嘎”的一声,两尺见方的青石板立时成了两块。
老者面红耳赤,拱手一抱向伯公作了个揖便转身离去,从此在溪口再也没见过这个人了。有诗为证:
上门是客非传说,
下脚裂石镇皓首。
济世名医天下传,
溪口伯公壮志酬。
二
眼看太阳就要下山,摆渡的艄公大概也回家去了,渡口只有一只小船横在芦苇丛里无聊地荡来荡去。
出诊归来的何伯公回家心切,叫了几声艄公,却没有人应。就在这时,渡口突然刮来了一阵北风,只见他暗暗提了口气,紧跑了几步,然后顺风踏着水波飘过新安江到了南岸。拖着一双湿透了的布鞋,他边走边想,看样子今天只能到寿昌姐夫家过夜,明天再回溪口了。
记得多年前看过的电视连续剧《陆小凤传奇》里有个镜头,一位出家和尚在过江前先用手将几块木板像打水漂一样铺在江面上,然后蜻蜓点水般踏板而过。
和尚过江是小说描写,何伯公过江则是家族传说,不过我相信我们的祖上肯定曾背着药箱踏波新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