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16年6月26日,再过两天,就是我23岁的生日了。
我对过生日没有什么概念,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不明白人们为什么要在某个人多年前出生的同一天,聚在一起吃蛋糕,对着他说生日快乐。我试着回忆过去每一年的6月28日,大多数时候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快乐的地方。我有这种想法受我妈的影响很大,因为小时候她几乎没有买过蛋糕给我过生日,她觉得花钱做这样事似乎没什么意义,于是我也习惯了。
可是当参加过几次院里小伙伴的生日派对后,我的虚荣心开始作怪,要是不请大家过一次生日,岂不是很没面子?我告诉我妈我也想和他们一样,买上蛋糕和糖果,把所有小伙伴都叫上,好好过一次生日,我妈居然答应了。于是我要过生日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院子,大家纷纷恳求我邀请他们到我家过生日,我内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但是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当大家都开心地享受着美味的蛋糕和糖果时,我酒醉的爸爸从外面回来,倒在客厅的沙发就开始呕吐。难闻的味道在家里蔓延,妈妈开始指责爸爸,小伙伴们见状纷纷离开,整个生日派对就这样不欢而散。这件事在我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阴影,后来每年6月临近,我都再也没有了过生日的欲望。
转眼到了初二那年的6月28日,那天我不仅丝毫没有过生日的想法,而且心情还有些失落,只记得下午在球场对着篮筐投了很多次都没有命中,郁闷至极。和往常一样上完晚自习后,突然有个同学有事叫我出去,等我再回到教室时,发现大家坐在一个点着蜡烛的蛋糕前,给我唱生日快乐歌。这当然是个平淡且老掉牙的套路,但那天我异常感动,之前所有的失落和郁闷瞬间烟消云散。后来我得知这都是马晨背着我安排好的,他甚至和我说了自己的担忧:知道我不喜欢过生日,还担心这样一弄我会不开心。他的担忧同样让我感动。
高一那年的6月28日,我破天荒地决定请大家去KTV唱歌。7年过去了,我依然记得当时和武筱一起唱何勇的《姑娘漂亮》和《垃圾场》,唱我们能想到的Beyond的所有歌的情形。那时候我还是个痴迷摇滚的中二少年,可如今即便在音乐节现场,也很难再找到那种状态了。
我想中二应该也是赤子之心的一种表现吧,世故的人深知这个社会的现实和残酷,循着规则小心翼翼地活着,只有那些不谙世事的人才能做到真正的纯粹和热诚。所以当她说看不到我的赤子之心的时候,我想是我不再中二,变得世故了吧。这是多么让人难过的事实啊。
大学遇见了话剧,也遇见了她。大二和大三的生日都是看她买的话剧、吃她买的蛋糕和大餐。那时候我有点明白生日的意义了,正因为我能在那个时候出生,才能在这个时候遇见她。这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可也已经是过去了。
去年的6月28日,我把所有东西从宿舍搬到新租的房子,累得半死,已经想不起吃了什么,只记得两个月后和黑心房东扯皮结束的那天,因为找不到房子只能在同事那里借住,请了楼下的师傅搬东西,坐在堆满行李的三轮车上,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无家可归。人们把房子看得那么重要,总归是有道理的。
23,不知道这个数字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在这个世上已经活了快23岁,至今碌碌无为,一事无成。写了一堆语无伦次的东西,也不过是一些零碎的呢喃。
我现在的状态依然很不好,我发现自己好像很难去喜欢一样东西了,大多数时候我都很悲观,每天工作似乎很忙,但不知道有没有意义。不敢去面对很多事情,不想见人,会因为一场游戏的输赢而变得愤懑不甘。
我对物质的要求不高。对美食兴趣不大,一份十几块的外卖就能满足;对穿着不在行,一年多没有买衣物了;对电子产品不敢奢求,现在的手机电脑键盘已经足够。但我很想挣钱,挣很多很多钱,因为她说我有了钱应该会是一个浪漫的人,我想成为一个浪漫的人。
我很自卑,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未来人生的希望在哪里;我很焦虑,想改变现状却不知道从何做起;我很浮躁,想做很多事情但总是开不起头。
原本觉得该为23岁的生日写点什么,不想却是那么消极的文字。音箱里循环着腰乐队的《世界呢分钟》,让人想嚎啕大哭。
生活终究是自己的,我想努力,让一切都好起来。
果子
「08年的时候这个果子就熟了么」
「也许它永远都不会熟吧」
当我想出以上这些话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故作老成
客观陈述
或者是略带绝望
至少我觉得自己可能开始认清客观事实了
可那又怎么样
听之任之?无动于衷?
这时我想起的则是罗曼·罗兰那句关于生活中英雄主义的名言
在有人选择卖掉武器、风暴和喉咙换取饮食的同时
也有人在用一万个名字默默诉说
水滴石穿终究是童话
以卵击石才是现实
可那又如何?
引用豆瓣用户Boi@阿诗玛在《妈妈一起飞吧 妈妈一起摇滚吧》的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