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有事到小学去找个人。走进大门,几个玩耍的孩子引起我的注意。走上前去,原来他们在玩几只虫子,玩得不亦乐乎。
他们把虫子捧在手心里,对着它吹气,用手指轻触它肥胖的身躯,有时把它翻过身来,又翻回去。几个脑袋凑在一块看着它,每个孩子都津津有味、乐此不疲。
小虫子不大,胖敦敦的,在孩子的手心里沉睡着。受着孩子们的戏弄,它有时不耐烦地蠕动下身子。这时,孩子们就笑。他们很温和,对小虫很友好。小心翼翼的。有时会和虫子说话。"睡得真香"。"好可爱"。"像大蚕宝宝"。"哈哈,它动了。不耐烦了。"
我看着这些友善的孩子,想像虫子睡意的香甜,不受打扰、不受威胁的安睡。也想像虫子在他们手心里安睡,或轻微蠕动的触感,对他们也一定感到很新奇、很舒适的!当然,他们好奇的目光,亲切的笑容,温和的态度,也让我触动到了内心的柔软。
孩子们玩耍之后,快上课了,于是他们小心翼翼地把虫子放回原处。一一原来是铁树叶丛里的虫蛹。
看着他们快乐地跑向教室的身影,我想起了我的童年。
也是在这所学校,在这所学校周围的农田、后山,都留下我童年的许多欢乐。也有许多玩昆虫、玩其他小动物的记忆。比如,我的小伙伴中淘气的几位,会把那种黑色小指般粗大的毛毛虫一脚踏死,会喂蚂蚁一些苍蝇的尸体,会在菜园里捉来小指般大的菜青虫,偷偷放入女生的铅笔盒,让女生打开笔盒吓得尖叫。一一当然也会遇到胆大的女生,捉起来反吓男生的。至于捉四脚蛇玩、拿死蛇追吓女生的事,他们也没少干过。
不同时代的孩子,各有各的童年和欢乐!
放慢了找人的步伐,让思绪飘下。这时,想到年轻时的父亲。那时家里烧柴火灶,到一定时候,家里就会买一车(板车或拖拉机)木头,父亲自己锯段、劈开。我便在旁帮忙。那时买的松木居多,锯断成截后,就用斧头劈开,晒干。我们称之为"破柴火"。木头破开,这时松木的油脂的香味就会飘散开来,很芳香,令人神清气爽。而令人惊喜的一幕常常是:父亲挥起斧头,破开一段松木,发现有虫洞,会掉出来一种虫蛹,也是小指般大小,稍长,木色,轻微的蠕动。父亲说这种虫子可以吃,极营养,极美味。我们便将虫子收拾起来。有时收到的虫子能有几十只。父亲便让母亲炸或炒了吃。因为是虫子,我不感兴趣,父亲也乐意于自享此种美味,所以也不谦让,自己一人吃了。我终究是没尝过这虫子的滋味。
后来成年了,也有几次尝到了吃虫子的美味一一那便是蜂蛹了。相信不少人都吃过,的确有营养,极美味。蜂蛹可以是蜜蜂蛹、土蜂蛹、虎头蜂蛹,以野生的土蜂蛹、虎头蜂踊为佳。多为油炸后吃。属稀有的高蛋白的食品。也有泡白酒喝的,去风湿。
有时在酒宴中也会碰到吃炸制的"蚕蛹"的。但我仅是听说,没吃过。如果遇上,我定然不吃,因为看到蚕,总想到"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名句,在情感上吃蚕蛹我是接受不了的。
现在,人们生活水平提高,吃的享受讲究了,而那些传统的鸡鸭鱼肉啥的食物,已满足不了舌尖上的追求,因此一些诸如昆虫、野菜、野味的,成了人们改变传统、提高饮食的时尚追求,甚至于诸如蚱蜢、黄粉虫、蟑螂、蛆虫之类都有人享用。
当年年轻力壮的父亲,现在已八十有五了,常抱怨饭菜太硬,嚼不烂,许多美味是弃之不吃不顾,只能嗟叹了。我想,吃,食物,是上天赐给人们的最好的礼物。如果你觉的有什么可以吃、想吃、敢吃的话,只要无毒无害,趁牙口好时大可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