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地说,昨天是我到成都来看病的第八天。我是4月11号来的,刚来的那一天,我在祖蓝姐姐家住下了,我们第二天才去看病。
在这个过程中,我的状态反反复复,情绪起起伏伏。我身边的人一定也跟着感受了很多吧,尤其是大爱慈悲的祖兰姐姐。
过去的几天里,姐姐一直提醒我,把这段心路历程以及病情的变化记录下来,她说记录下来,可以给以后有同样经历的人参考,也算是把我的经历,作为鼓励他们前进的动力。
当时我哪里听得进去呀,甚至在内心做了无数次无声地抗拒:我没有你那么伟大,我都自顾不暇了,我哪里还顾得上别人,记录这些负面的、消极的、怼天怼地怼自己的文字,有什么意义?不要妄想把我拉到和你一样的精神高度上去,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但我表面装得很乖巧,非常温顺地说,好的,我知道了,我病好了,回去以后我会记录的,我都记在心里的。
我的心那么小,哪里记得下那么多事,你看这才几天,前几天的一些事已经很模糊了。
自昨天从程医生那里回来后,我想了很多事情,也决定做出改变,我一直在思索给自己找一条怎样的出路。
今天早上在洗碗时,我突然想到我应该重新拾起写作,一是我本来就热爱写作, 二是写作是一件可以做一辈子的事。
我想用我的文字给更多迷茫痛苦的人带去希望和力量。我甚至想过,如果我的文字能够变现,变现的费用一部分用来解决我的生活问题,剩下的全部捐出去,帮助有需要的人。
我和祖兰姐姐说,生重病的人,求医无门的人,他们很痛苦,很绝望,他们想活下来,想好好地活着,但他们一没钱,二找不到很好的医生,就这样在等待和绝望中,一点点把生命耗尽。因为我淋过雨,如果我能为他们撑一把伞,该有多好。
当我把这个想法向祖兰姐姐和盘托出时,她给予了最大的认可和鼓励,还讲了很多她的想法,姐姐不愧是姐姐,和她相处的这几天里,她的一言一行,时时刻刻在给我的灵魂洗礼。
姐姐说,如果你想坚持写作,七师父和绿荷老师都可以给予你帮助。
光是听到这个消息,我身体的每个细胞都振奋地想要跳舞。我是个多么有福报的孩子呀,但我心有所念的时候,这么多优秀的资源都涌向我,我一定要牢牢地接住这天赐的福气。
昨天在未见程老师之前,我的情绪是很低迷的,甚至想过就这样放弃算了,打道回府回广元吧,回去继续吃美多芭,继续痛苦而绝望地活着。
我低迷的情绪来源于17号和18号两晚的洗澡经历。当我的双手无法揉搓我的头发时,当我无法把卷在身上的衣服扯下来时,当我好不容易站起来,靠着墙壁,艰难地保持一个动作,无法动弹时……无助、恐惧、绝望,像魔爪一样把我拉向无尽的深渊。
想着有师父、姐姐,还有两位医生竭尽全力地帮助我,我仍然是这个样子,甚至出现以前从未出现的更糟糕的状态,我对自己失望极了。
我对程医生陈述了病情,并且表示我想再吃一次西药。程医生建议我再观察观察,我说我恐怕扛不过去。
我说出这句话时,阅病人无数的程医生一定很失望吧,他淡淡地说,“随便你。”
那一瞬间,我感觉我像一个在深海里苦苦挣扎的人,连最后一块浮木都要失去了。
程老师知道我意志不够坚定,也从我的只言片语中看出我对他的信任不够。是的,他的判断是准确的,我确实意志不坚定,信任度也不够。
我有太多的考量,用宗翎师父和姐姐的话来说,就是考虑得太多,把自己束缚得太紧。他们看我比我看我自己还要清楚。
宗翎师父和姐姐跟我说了太多如何放松,如何放下的话,字字句句,真真切切,而我是听非听,似懂非懂,好深地执着。
后来有位曾患生病现已康复的姐姐,现身说法她的亲身经历,她讲全身心地信任一个医生有多么的重要,看到她脸上绽放的笑容,我完全想不出她曾经有过那么多的痛苦。
说实话,我很羡慕她的笑,我也想拥有这样的笑,发自内心的幸福的笑容。
要把自己的健康全部地托付给医生,需要很大的勇气和心力,我努力尝试交付信任,听师父的话,完全地放松,听姐姐的话,放下束缚。
相信相信的力量。道理听了无数遍,鸡汤喝了一碗又一碗,如果不去践行,那些道理有如耳边风,过了就忘了。
去改变,去践行,去相信,获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