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森是位于深山里的一个小村,夏天这里全是郁郁葱葱的植物,女主骑着自行车来往于小森与市里,风吹起衣角,柏油小路上迎面而来的都是绿色的味道。就在这个夏天里萦绕着雾气的盆地里,她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一个人种植,一个人除草,一个人劈材。大部分食物都出于自己的双手,或者大自然的馈赠。
她开始做面包了,揉好面团,自然发酵,再揉成形,划上三刀,放进用木材做燃料的烤箱里。看着面包一点点从面团充盈起来,最后色泽金黄,体型鼓鼓的,我的心也跟着那面包一点点饱满,一点点满足。
夏日在稻田里劳作,她又看到了一夜之间冒出来的杂草,闭上眼,仿佛那生命力旺盛的杂草从她的皮肤表面延伸出来,根茎爬满她全身,一睁眼,只有眼前这株新冒芽儿的嫩草,必须拔了这烦人的杂草!
她想喝米酒了,在罐子里放入大米,酒曲,酵粉和水。用夏天的温度慢慢发酵,一觉睡醒,罐子里的米酒就香了,还冒着小泡儿。将米酒装瓶,放在冰箱里。她在一天的劳作后,带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小木屋,倒上一杯奶白色的米酒,冰冰凉凉的,带着专属于米酒的香气,不歇气的一股脑喝光,仿佛心脾都被米酒侵入,妙不可言。听着她长叹一声:“爽!”隔着屏幕我都能感受到那种酣畅淋漓的痛快。
有一种野果子,就在她家门前,从小她就不喜欢这野果子,因为又酸又涩,掉落的果子一脚踩下去果汁四溅,弄脏了她的小白鞋。曾经她和男朋友在城市里碰到过同样的野果树,而今她一个人回到这儿,看着掉落的果子,慢慢腐烂,就如同她一样孤独,兀自生长,兀自凋落。便心生一计,把它们做成果酱吧。先捣烂了果子,放了糖,还是太酸了,又加了糖。把水分煮干,成了深粉色,心脏的颜色?配上自己做的切面包,一口下去,酸甜的面包,还有咬下切片面包那一瞬间嘎嘣脆的声音。
看着井口的青蛙,想起小时候肚子饿的呱呱叫,妈妈骗她说是胃里的青蛙饿了,在嚷嚷着要吃东西。她竟然笃信此话至今才发现妈妈的挑逗谎言。她学着做妈妈做过的伍斯特酱,榛子酱,将榛子酱厚厚地抹抹在切片面包上,满嘴都是熟悉的味道。我不知道她的妈妈去哪儿了,她自己也不知道。
夜晚,圆月在挂在小屋外的枝头上,屋里的橘光灯吸引了不少夜访者:浅蓝色大天蚕蛾、独角仙、萤火虫、猫头鹰。来到山涧采雨久花,剥皮取茎,剁成雨久花泥,倒上味噌成了下饭菜,可以在苦夏多吃好几碗饭。
和悠太一起运鱼塘的红点鲑,好奇地问他为什么回到了村里,悠太说:“我不想过那种被别人杀了,然后还吐槽杀人方式的人生。”悠太是为了直面人生才回到小森的,而她是逃回来的。
她最喜欢吃的番茄,可以吃得只剩绿蒂,随意地扔在土里,过不久就发出芽儿来,做成番茄罐头和番茄酱,配上意大利面,就是最淳的味道了。但是小森的夏日雨水充沛,一下雨所有的番茄都遭殃,从红色变回了绿色,一个都不剩。小森里的邻居都用温室大棚来种植番茄,但是她不肯,因为她害怕一旦有了温室,呆在里面就出不来了。
望着天空,天高云阔,原来夏天已经不知不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