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长长啸
在雨中,
我们一起成长,
沐浴着土地的芬芳,
童年的玩伴都已长大,
梦想开始起航,
别离已成定局,
爱我所爱,行我所行,无问西东。
01/
宁静的夜空中,满天的星星互相玩耍,眨巴者小眼睛,好像在看大地上各种有趣、美丽的景色。月婆婆感冒了,扯上一块头巾,把自己的脸庞蒙上。星星和月亮好像是夜空的守护神。小星星们被分成一组一组的,有的像个勺子,有的像个大雁。知了们在梧桐树上高声歌唱,那份不算高亢的群体轰鸣是夏夜里的一种符号性声响,池塘内蛙鸣从远处传来,草丛中依稀有些闪亮的轨迹移动。蝉鸣、蛙声、萤火虫的舞动,这些夏夜里的场景,如一幅立体的画面定格在少年燃的脑海中,或许在高速发达的风之都,这些只能成为头脑中的影像了。
此刻的燃与另一个福利院的女孩安趴在草丛中仰望天际。少年们对与夜空的探索心从未因年龄的增长而变化。夏日的夜空一片深邃,一抹流星划破了长夜,拖动的轨迹在空中划出了漂亮的抛物线,又渐渐消失在夜空中。
两个懵懂少年几乎同一时间闭起了双眼,紧握着双手一起许愿。
“安,你的愿望是什么?”燃睁开了双眼问道。
“希望燃蜕壳顺利。”安的脸有些发红。
“竟然是我为许的愿啊”燃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皮,接着他一吐舌头道:“安,如果我们一起蜕壳成功,此时就能平躺着看流星了,这是我许下的愿望。”
“你,胡说什么呀”安,一脸燥红道。她是福辛太太的孙女,自然留任做老师了。
“我奶奶说,我们一生下来就是背着壳子的,终会长成和老祖宗一般的样子,不要去轻易改变自己的生存状态...... ,再说没有了壳就等于没有了家,还得工作赚钱买房置业,哪有背壳游牧般逍遥自在呢?”
燃的嘴边衔起一根小草,静静地听着不语。他是被遗弃的孩子,去蜕壳也不简单是去风之都找寻自己的父母,确切的说也许是血统内那股不安现状的基因趋势着他这样做。
夏夜,虫鸣,绿荫,一些自然界的声响在此汇聚。孩子们畅聊着自己离开福利院后的趋向,三五成群或有悲伤,或有喜悦,聊不完的同好情谊,道不尽惜别之意。集中营广场中心,燃起了一堆篝火,大家跳起了兔子舞。孩子们前后用手扶着彼此,步调一致地尽情舞动,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福辛太太弹奏钢琴,大家围坐一起唱起了《蓝色之心》福利院的院歌。
蓝色的天际,
绿色的草荫,
雨滋养大地,
大地我的家,
......
夜更深了,福利院的孩子们相拥诉衷肠,天又开始落下蒙蒙细雨,在这个国度几乎有大半年的时间都在雨中渡过。孩子们的脸上分不清是离别的泪水还是雨水,纷纷回到集中营钻进自己的壳子里休息了。
燃衔着草,坐与草地上。一手拿着一把小刀,一手削着树枝,看样子似乎在打造一把锋利的武器。
体育老师火走了过来,火名如其人。靠近谁就感到温暖了些。他高大魁伟的身躯在夜色下显得伟岸异常。
“你打算去风之都蜕壳?”火道。
“是的。”燃望着他坚定地道。
“做好武器了吧,路上也许会有用到。”
“是的,”燃晃了晃手的小木剑状武器,俨然一个小骑士。
火摘下脖子上的一条挂件递给燃。
一团火中间有一个五角星。“火舞之星”燃瞪大了眼睛,这是火氏一组的传家宝,想来这位火老师的温暖由此可见。
“遇到困难时可召唤火兽助阵”就当我在你身边。
“老师”燃的眼泪有些出来。此时,他多希望可以留下,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
火耐心的教着燃“火舞心诀”,那是一段古老的咒语。燃将其默默记于心中。
“轰”一团小火球在燃的右手升起,一只麒麟状的小兽掩映其中。
火氏一组是雨之都五大名门之一,掌握了全国的供暖系统。但唯一的儿子火,果断放弃了继承家族产业来此任教。他的个性热情但张弛有度,燃总觉得他背后没有壳子会更英俊。
火不知从哪里找来几个小地瓜,让燃唤着小火兽拷熟地瓜。
“轰。”火兽的嘴里喷出一小团火焰,将那些地瓜抛向火焰中燃烧着。十分钟后火内冒出了一团香气,小地瓜的表面裂了几条口子,一些黏糊糊的黄色糖液留了出来。
“别忘了奖励它”火说着摸着火兽的脑袋道:“干的好老伙计,来个地瓜尝尝。”
火兽的嘴里发出一阵吼吼的轻微叫声,低着脑袋任由火安抚。
夜已经深的另人睁不开眼了,燃和火各自缩壳休息。雨后的集中营草地上又多了一大一小两座蜗居。
02/
蜕管委内人头攒动。全国各地满十八周岁的人都赶来取得通行证。蜕管委是风之都原住民前往蜕壳前审核准定的场所,必须经过签审管的审核通过,并颁发通行证才可去蜕壳。
一间宽敞的会议室内,五个身材各异的签审管端坐着。挨着号码,原住民们依次进入。
自从带上了火舞之星,燃总觉得心口异常温暖。体内的一些不知名的劲道时刻向外冒,火和他解释这是初戴火舞之星的正常反应。
“唉”他前面的那个原住民耷拉着脑袋从会议室出来,似乎战况不佳。
“下一个056号-燃”会议室喊起了燃的名字。燃整理了下衣服揉了揉眼睛,大步迈向了会议室。
简单核对了下个人信息,最右边的那个瘦高个签审官阴阳怪气的地道:“你是个孤儿,成绩也不错,本有将你养大的福利院的留校资格,作为回报福利院,为什么要选择去蜕壳呢?”
“我的父母,讲我遗弃后双双去蜕壳了,我想能找到他们,我也不想如这里的原住民一般到老成个蜗牛状生物。”
“如果按照你这想法,大家都去蜕壳了,那我们雨之都岂不是后来无人了吗?”
“那雨之都就该反省下,为何我们的国度留不住人呢,每年为何会这么多有人前赴后继的去蜕壳呢?”
“这......祖上就是这样传下来的基因啊,我们能怎么办呢?”瘦高个签审官的脸有些红了。
“好了。”中间那个胖胖的富态十足的签审官发声了:“孩子,眺副官说的问题是我们这些年来头痛的问题,去蜕壳的成年人越来越多了,国内只剩下些老幼病残留守着。我们从今年开始严格限定每年蜕壳的人数,不超过报名者的5%。今年是100人报名,只有五个名额。你觉得你会是其中之一吗?”
“就算是万分之一,我也要来试,为此我已经期盼了十八年了。”燃的眼中又闪出坚定地神情,胸口的火舞之星开始逐渐闪耀。
胖签审官的眼神聚焦到此,他作为政府高管,有些阅历。他压低了嗓音问道:“你和火氏一组是什么关系,怎么会有火舞之星呢?”
“我的老师火赠与我的。”燃如实说道。
“哦”胖签审官的嘴角上扬起来,满脸的肉挤成了一团,他啧啧地道:“阿呀呀,早说呢,这是蜕壳须知书,请先看下,燃大人。
燃被他突然变化的状态吓了一跳,成年人的世界真是搞不明白。
拿起那份蜕壳须知书看了起来。蜕壳两部曲:一、风雨驿站内完成八大任务获得八项精神授权。二、获得风之都学院十项职业实习考核认证结业证书。缺一不可,哪一关过不去永远在此考核地的考核项目上徘徊,直到终老。
燃的手心有些冒汗了,他查过一些关于蜕壳资料,当正式铅字文本沥沥在目时,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似乎承担了超出他想象的重担了,不过蜕壳事件值得去做,要不父母怎么当年会抛弃他呢?
右手有些灼热了,文件的一角被熏黑了,火兽显然受了燃情绪的滋养开始冒热气了。燃极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在签名处签好了自己姓名。
胖签审官将一枚同意的巨型印章加盖在蜕管局签字的地方,亲自来到燃的面前,将蜕壳须知书与通行证给了他。
“燃大人,蜕壳路上险阻重重,你可自重。”
燃拿着两份文件走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五个签审官。瘦瘦的眺副官问道:“管长,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同意这小子蜕壳了呢?”
管长啧啧地道:“今年冬天我们蜕管委的暖气不得继续加强吗?怎么能得罪和火氏一组有关的人呢,年轻人学着点。”他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后面的话就没再说下去。
午后的清风徐徐,燃戴着遮阳帽趴在树荫下,吃着西瓜,那味道似乎比任何时候都甜。
(为写篝火晚会,还去看兔子舞怎么跳的视频我容易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