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高考陆续放榜,看着周边的老师因为孩子填志愿的事而无法安眠。我的思绪不自觉的绵延开来。
“哈哈,我的一生竟被我一棵花痴迷妹心给这么轻而易举的决定了”时不时还会夹杂着我用力捶着桌子的声音。诶哟!年少气盛的一些疯狂往事,依然能被我笑着大声的告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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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小Z学长(因为他高我一级就叫他学长吧)是我高二他高三的08年秋天。在高三年级组的光荣榜上。那段时间因为总是去高三的教学楼晃荡,每次月考都能在光荣榜的前几个位置见到他戴着大红花的照片(对!没错!就是戴着大红花,好像一中这个传统,从我们进校门之前一直沿袭到了现在),心里就留下了些映像。至于为啥没有记住其他停在光荣榜上的人,大概不是因为他长得帅(见过他照片的小伙伴们,都说他长的一般),而且也没有我喜欢的大眼睛,相反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了一条弯弯的缝。
能记住他的唯一原因,应该是他的瘦。对呀,我就喜欢瘦的。因了前几次的偶然,后来每次的月考就会带着目的性的去光荣榜前瞧一瞧,而他也会不负众望的一直在前几名上上下下,还是那张瘦销的脸,眼睛依然笑成弯弯的。
就在一次次月考里,我结束了高二上学期生活。月考结束去看看另一栋楼的光荣榜也成了我每个月的习惯。在这一个学期,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本人。虽然学校不大,但高二和高三在隔了较远的不同两栋教学楼里。我也没有刻意去找过他,大概那时懵懂的少女心里多了些羞赧和自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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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高二下学期,记得那年夏天热的特别早,大概离高考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周围的蝉声早已不绝于耳,空气里像埋下了火种。由于是我们这一届是湖南第一次学业水平考试,我们的学考备战和高考一样都进入了白日化阶段,学校也很重视,每天的学习任务和马上步入高三的压力,让我们吃饭走路的步伐更加快了些。
我应该会永远记得那个闷热的夏日午后,绞尽脑汁做完最后一道数学函数题,汗水早已布满了我汗腺发达的脸蛋。兴冲冲的跑出教室,在去食堂吃午饭的路上,小Z学长以近乎跑的姿势快步往他们的教学楼走去。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距我认识他已有半年。现在回忆起来,那天他好像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神色匆忙,和芸芸奔赴在题海里的高三学子并无二致,还略有几分呆呆的神情。但处在时间那端,十六岁的少女,大概眼睛是自带滤镜的吧“哇,终于见到他了,他居然还有点好看”
对啊。像那句“你只是刚好在那个微风拂过的夏天,走进了我的视线,穿了一件我喜欢的白衬衫”多么任性可爱又矫情的句子。抛开情怀不谈,也许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才会感同身受吧。
那时,如果能知道有这么一个午后,我肯定也会穿件美丽的裙子,不那么费力的去解答数学题,精心擦干脸上略显狼狈的汗珠,走在有凉风吹过的夏天里,假装笑得很好看吧。哪怕这些他都没看见,也无所谓呢。
和他擦肩而过之后,我像暴露行踪的小偷一样,赶紧快步跑到食堂。和我较熟络的食堂打菜叔叔问我为什们今天这么慢?我吞吞吐吐的说:哦,以后可能都会是这么慢,你给我留点菜啊。我最近忙着做作业,中午都会晚点来。说完我没敢看叔叔的脸,我也记不起那天饭菜的味道。只是想到以后都这个时间点来吃饭,心里就莫名高兴。
后来的那一个月,我都是班上较晚吃中饭的那一个,有时候能如愿以偿的和小Z学长打个照面,有时候他也会去的比较晚。后面的这一个月里因为有了这样的一个小目标,也不觉备考和升学的的日子有多冗长和燥热,即使这些都只是我独自在内心思考消化,哪怕时而水平如镜,时而又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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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有条不紊的过着,大概幸福的人都会埋怨,时间太过公平,不会因为你的恋恋不舍而变长哪怕一秒种呢。
高考如约而至了,高考前夕。我们都搬离了自己的教室,因为高考之后要准备学考,我们还留在学校复习。但是一想到考完之后或许我就再也见不到小Z学长,心里颇不宁静。复习的时候也无法专心,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我告诉了同学TT我想去找他的想法,我就看看他就好了。
TT一脸惊愕到不可思议的表情问道:你不会要表白吧?
”我就这么表白,不把人吓死才怪。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女生表白,他还要不要高考了?我觉得我也并非喜欢,只是不舍而已....”
“哈哈.....好了,好了,别说那么多了,我陪你去,抓紧时间找,这么多间教室,又不知道班级,得赶紧”
我被她打断了,只好不再解释,牵起她的手,飞快的往他们的复习教室跑去。如果这是电视剧,我想我肯定会给我这段跑戏,放上一段最好听的背景音乐。凹一个最青春靓丽又义无返顾的造型。如果还能加上一段旁白,我会说什么?“妹妹啊,你真年轻.....!”(哈哈,什么鬼)
本来我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哪知还沦落不到我感慨“皇天不负有心人!”的境地。我尽然在第一间教室就找到了他。心里再怎么翻江倒海,因为还有旁人的缘故,只好故作镇定的对TT说:我看到他了。TT直树起大拇指,问我的眼镜是在哪里配的,我只默不作声。
大概考前需要放松吧,他一直在和周围的同学嬉笑打闹着。记下了他的位置,不敢多停留,也害怕被发现。飞快抓起TT的手就走了。回教室的路上我没有说话,TT被我中性外表里的迷妹心惊呆了。一直问个不停,我仍是闭口不言,至今我都分不清楚那晚具体的感受。
走心的想起一首诗:悄悄是别离的笙箫,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懵逼的我。
后来TT不知道的是,在寝室门禁前,我一个人又跑到了他的教室。高考前的学生原来是这样过的,教室里堆满了教科书和各类辅导资料,每一枝笔,每一张纸,甚至每张课桌和椅子都充满了决绝的离别气息。我在他的课桌上找到了他的身份证和准考证,于是我就知道了他的生日和家庭住址。
真是一个粗心的家伙,身份证和准考证这么重要的东西都可以随便丢在课桌上。我如果把他的证件拿走,他也会被我影响一辈子了。好在我还没这么丧心病狂。记下这些简单的数字和汉字就悄悄地离开了。
高考结束,学考结束,小Z走了,我高三了,偶尔也会穿着简单白色T恤,走着他每天必走的路。
4
高三一年,再也没有小Z的音讯。也没有途径去了解。
只是有的时候会想到是不是自己努力一些,也会挂个大红花出现在光荣榜上他出现的位置。然而一次又一次的月考证明,我的想法有点美。考得最好的那一次是年级第四十名,离上榜还得pk掉十个学霸。可是学渣的巅峰命运却止步于此了,那大概是我这辈子考得最好的一次,如果真有我想象的平行时空的话,也可能是我的成绩离他最近的位置了。
他们高考那一年,没有考上北大,清华的。听说考得比较好的几个是人大和武大等等。我想着他应该无疑在那几个里面了。真是我无法逾越的鸿沟,想到这里还是继续埋头于题海了,等待命运的裁决。终于我也高考结束,轮到我决绝的离开待了三年的校园。
也许一只迷妹的故事,因为那时电信网络还不太发达,以为我们各自散落人海而要宣告结束了。然而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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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后,TT给我发来消息说在长沙打暑假工遇到了小Z。她告诉了我他的电话。和他的一些近况。高考失利,并没有考上人大,武大,或是交大。而是在湖南一所较好的985里学师范,我不禁暗自为他惋惜。
小心的保存着他的电话号码,然而因为自己对于他来说全然是一个陌生人。一直也不敢和他联系。我的成绩出来后,郁郁寡欢了一段日子。但我至今还记得那天傍晚,睡一觉醒来,一个激灵从床上噔的坐起来,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气呵成的编辑了条短信,告诉他我的成绩,然后又假装发错了。我认识他两年了,终于用了点小心机才和他有了一丝半屡的关联。
再后来TT婷婷告诉了他有关我认识他的一些故事,就这样我们越来越熟络了。后来又有了他的51和qq。我写了一篇有关与我高中时代的文章,他感动的稀里哗啦。
高考填志愿,他给了我很多的参考意见。等待录取的那段时间,我一直惴惴不安。他常安慰我说农大一定有我的桌子,谁知最终我的桌子被搬到了科大。湘大最好的是法学,他把科大和湘大的法学专业弄混了,按捺不住自己的迷妹心,义无反顾的填了自己毫无兴趣的法学,所以最后,如你们所知,我被我最不喜欢的专业录取了。
于是我就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后来和小Z聊天。笑着抱怨因为他的建议,影响了我一辈子。心里知道其实没有那么严重,但是如果没有以上讲述的任何一个环节,或许我的生活真的会截然不同。
而现在,我和他一样,他选择了他所学的专业,我放弃了我本不喜欢的专业,我们都成为了老师,说不上好与不好,内心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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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如今,我认识小Z八年,他知道我的存在也六年了。我们都没有真正的见过面,大一的时候约好去长沙一起玩,也因为阴差阳错没有实现。
自从在他身份证上记下了他的生日,后来每年我都没有忘记。(虽然后来我知道了他的生日和身份证上相差一天),我们偶尔也会联系,寒暄几句,或是咨询一下教学,学生,学校的问题。
后来“男神结婚了,男神当爹地了。新娘不是我,娘亲不是我。”看到小Z如此幸福的小日子,我也会大声由衷的开心笑喊。
也许他自己都忘了,这个背景音乐就是高考后他空间的音乐,旋律熟悉的立马就让我想起那段日子;也许他忘了他考过几次前三名;也许他也忘了我还给他写了手写信...但没关系呀,我记得。
所以这一切又不得不感谢时间的公平,最终让这段突如其来又必不可少的小小往事,变成也无风雨也无晴的记忆。
现在细细回想,也许当时我所迷恋的,是小Z学长身上背负的东西吧。因为看重高考,所以欣赏每一个认真努力的人,也许是因为他带走了高二时的我太多说不清的情愫,所以才会依依不舍,也许是因为年轻...
不管怎样,我都喜欢那时有颗迷妹心的自己。写下这些,感谢十六岁的你。希望你时刻保持一颗火热的心,做广阔天地间所有美好人事的小迷妹。(哎呀,说好的不鸡血呢?但鸡血总比反鸡汤段子好,你们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