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已是白茫茫一片，温带海洋性气候的雪轻轻地落到她的手上又瞬息不见，林羽关上了窗户，靠着壁炉拿出一本书捧读起来，无意间发现书中掉落了一张照片，林羽拾起来之后蓦地怔住了，那是西城那年冬至，他去程煜家里玩的时候拍照的，照片上的三个人搂在一起，恣意又张扬的笑。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程润，不同于他的名字，给人一种狂放不羁的感觉，那时候的林羽还在奇怪，明明是第一次，却莫名有些熟悉，她不知道的是有些事情，早已注定，就像她和程煜确定关系之后他带她回家过冬至，就像那个冬天她失去了所有。林羽拿着照片不知该怎么办，她下意识地看了看窗户，发现是关着的。壁炉中火正烧的好，她却觉得有些冷，泪水啪嗒啪嗒的流下来，在羊绒地毯中消逝，就像那年雪花中融化的泪水，她的悲伤依旧只是一个人的悲伤。
那年，她和程润一见如故，一直聊到了中午，她拿出手机准备签到时被他看到，“姐，你说网恋靠谱不？”他随口一说，她也随口一提“挺好的”程润也点了点头，像是认可。“等明年高考结束，爸妈不再限制我的手机时我就去找她”
“姐，她和你一个姓哦”
林羽笑了，这个男孩不像他大哥的朋友都叫她“嫂子”她也无所谓，八字还没一撇也不好让他改口。
“明年高考之后，程先生就要去找他的林小姐了，到时候姐你帮帮我呗”林羽正想告诉他不要太沉迷网恋，却被这如当头一棒的一句话敲蒙了。
“你说什么？”她努力让自己镇定，或许是搞错了，又或者是刚巧重名，也正好印证他俩有缘，甚至于她都想或许是程煜告诉他了，他在和自己开玩笑。那一刻林羽想了许多种理由，大脑以她有生之年最快的速度运转着，想找到一个合适的解释。程润笑嘻嘻地对她说，“姐，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我哥，要不然他又会怪我不好好高考了。我们在游戏里认识，她的id很有意思，叫菡萏仙子，当时我就想，‘菡萏如画真堪羡’估计是个女孩，不过她游戏打的不怎么样……”
林羽在听到菡萏仙子时楞在了那里，顷刻间过往的一切在她的脑海中飞速掠过，她看着程润，让他不要开玩笑。程润也是停住了傻笑，“姐，你别吓我，怎么了，什么开玩笑”
“所以你是奥古斯都？”
这次轮到程润大吃一惊，“姐，你怎么知道，你认识菡萏仙子，你们不会是室友吧”林羽看着程润，少年的眼中闪着澄澈的光，不同于程煜的睿智冷静，虽然才今天见到他，林羽却可以肯定他没有在开玩笑了。她说了声没什么便离开了屋子。
屋外程煜依旧还在忙着做饭，她挪到他身边问他“你有没有在游戏里认识一个女孩？”程煜带着白面粉的手在她的鼻梁上刮了一下“想什么呢，我除了你还有谁呀”
“可是我记得你的王者里有一个女孩”那一刻，林羽多希望他说一句“傻瓜，你不知道那是谁？”又或者“那只是我之前玩游戏时玩的很好的女生”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句“有吗？”
“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