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镇江,给人的感觉,与往前去的姑苏,兰陵不同,它没有姑苏那般井然有序的格调,亦没有兰陵宽阔敞亮的名堂,但却有着无法言表的亲切,我说不上来。
今晨,我兴起从临时落脚的地方徒步走到校区,抓住我眼球的是,不是高楼林立,不是精致精修,不是网红潮流,是一家家破旧,不,当是古老陈旧的,一对老夫妇用愚泥黛瓦堆出来的烙饼屋,往里一隅拾柴火的,应当是孙儿了,还有一个老妪和阿公经营的面馆。大致是在金陵待久了,吃不到细面,亦或是对苏锡常镇这块风水宝地情有独钟吧。
我在泥瓦屋前小立了一下,盘出两枚硬币,一童子将烙饼用纸包裹好递向我,“大哥哥,饼有点儿烫”,我接过烙饼,果然有点烫手心,但不知为何,这滚烫如一股暖流般从手心涌向心间,融化了晨露披在我身上的凉衣,当下无处不在的凉衣。我微笑向他们点头道谢,眼神尽是余温。
往前大致走了有六五步,我踏上石阶迈向里屋,“小伙子,宽面还是细面”阿公熟练得加着柴火,热情得说到。“细面,细面,长鱼肥肠”我应是被他的热情感染到了,亦或是这灶台里烈焰柴芯的温度,能让人不自觉得欢愉吧。在等面的时候,我发现这里的客人都全神贯注得吃着面,没有一人吃完之前看过手机一眼,安静得不冷清反倒融洽恬静。老妪翼然把一大碗热腾的面端到案前,迎面而来的,一时间竟分辨不出?有面香,肉香,小葱,豆干儿,还有一种味道,它轻轻触动着鼻翼,一下子钻进了我的脑袋,勾勒起我儿时坐在小木凳上,用火钳往灶堂里塞柴火的场景…如遇老友的感觉,我分辨出了,这分明是,烟火气儿!我“贪婪”得舔舐完以后,张目四望,屋子不大,确实没有饮料,阿公说他家不卖,问我喝不喝清面汤,再次触动我的,正是一碗有些烟火气的清面汤,简单恬静。我擦拭完起身准备离开,“小伙子啊,有没有吃饱啊”阿公依然热情如火,热情得平时欢喜安静的我有些难为情了,“吃饱了,阿公家的面呐,真香”我们微笑点头示意,眼神尽是余温。
柴火烹煮出来的食物,总带着一股烟火气儿,对于来自农村的我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这股烟火气儿是人用双手和勤劳制造出来的,而不是冰冷的机器加了时间这个调味剂加工出来的,个人对于“不食人间烟火”不是特别理解,生而为人,赋予烟火气的是人,而烟火能懂得感恩,给予人温度,热量以及触动人回忆起曾经美好的东西。倘若不食人间烟火,如何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温度,真正享受到安静带来的恬淡与融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