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之夜,窗外下着小雨,雨点密密地落在地上、树上、窗台上,形成了熟悉的曲调。
温度下降了几分,于桥找了件外套披起来。现在是夜里10点钟,作业已经写完,但于桥还不想睡,嗯……写个故事吧。平时,当她看到美丽、神秘的文字和图画时,会感到由衷的快乐,现在于桥想尝试自己拿笔去写下一个故事,她觉得这很新奇,自己既当作者,又当第一个看这篇故事的读者。想了想,桥决定写在自己身上发生的故事,给主人公取个什么名字好呢?桥想起前几天借的《诗经》,“鸳鸯于飞,毕之罗之”,那么主角就叫毕之吧,确定好主人公名字后,于桥开始动笔了:
阵阵喧闹的声音从校门口的马路上传来,穿过敞开的窗户,充斥在教室的每个角落。初中部下午第三节课,小学却已放学了,应在外面的喧闹,教室里也时不时传来一阵低低的说笑声,令人放松的星期五啊。毕之一扭头,就能看到窗外慢慢变黄的银杏树叶,它在诉说,秋这个美丽的季节已然来临。
“大家静一静……”,看着班里有些人在小声讲话,班主任不得不把声音提高几分。毕之的思绪也被带回来。见大家都安静下来,她才开始说到:“学校下个星期会有一次综合性检查,很重要,所以下节物理课改成班级大扫除,知道了吗?另外有兴趣的同学这个周末可以准备一幅才艺作品,星期一来给我。还有一件事,我要讲一下……”听到这里,毕之就想,要画一幅漫画啊……她几年来一直热爱着漫画。
下午最后一节课,在班长安排下,同学们开始打扫教室,大家都干得不亦乐乎,所以时间就这样在移动的抹布间溜过,在飞舞的扫把梢飞过,在不断发出的嬉笑打闹声中飘过,很快,放学铃声响了,活也做完了,大家都收拾书包回家,整个学校的初中生此时也都三三两两走出校园,走在路上,或驻足在街边小店、摊子前,或与同伴并肩而行,聊一些感兴趣的事儿,或一个人埋头前进,进匆匆忙忙赶着回家。此时,学校附近的街区一片喧哗,毕之独自走在路上,微低着头,若有所思。就像她小时候在外婆家,不管周围人在干什么,是男人们在高谈阔论还是女人们拉家常,她都会搬个小凳子,独自坐在一处捧着书看,沉浸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
毕之是在想画画的事情,脑海中早已勾勒出少年们最意气风发的模样:分明的轮廓,上扬的眉,随风飞扬的衣角,还有炽烈的眼神……她迫不及待想拿笔画下这一切,于是加快了步伐。
到家后,毕之冲爸妈点下头算是打了招呼,就径自去了自己房间。毕之爸妈对对这样不爱说话的女儿早已习惯,相视一笑便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毕之急匆匆放下书包,在书桌旁坐定,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就拿起笔和纸,开始画起来。
铅笔随着毕之手腕的摆动而在纸上快速移动着,画纸上的线条从无到有在笔尖下显现,这些或短处、或凌厉、或柔韧细长的线条仿佛被无形的手操控者,神奇地汇聚在一起,构成了刻画在毕之脑海中的那幅画,而毕之的眼睛一直盯着画纸,眼里盛满了光彩。不知不觉,两个少年的模样已出现,简明的战斗风格。两人携手,像是即将面临一场冠军之战,他们充满斗志,他们渴望胜利,他们要拿到属于他们的荣耀!
“毕之,出来吃饭了。”妈妈站在门外喊到,毕之不得不放下笔,视线转向别处,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然后起身拉开椅子,出去吃饭。
回到房间,继续未完成的画。草稿已完成,接下来是描线和上色。毕之放下铅笔,拧开墨水瓶盖,拿起钢笔蘸了点墨水就开始描线,完成后拿起画稿,毕之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不舍地放下去上色,她钟爱彩铅,因为颜色种类多,深浅易控制,而且效果非常不错。
夜,很静,从窗户向外望去,黑暗笼罩着大地,只有零星的几点灯火。而这个房间,台灯一如既往发出明亮柔和的光芒,还听得见挂钟秒针走过的“滴答”声和急促、错落有致的铅笔摩擦纸张的“沙沙”声……终于,毕之放下笔,长吁了一口气,画完成了。
毕之端详着画,眼里都是掩不住的开心,拿起钢笔,在右下角郑重地写下她的名字——毕之。这名字,还是外公给她取的。当年,毕之的父母为取名字很是纠结,又是查字典翻古文,又是询问亲朋好友,最后毕之的外公大手一挥,就叫毕之!两人细细一品味,非常独特,有一股若有若无的书香味,念起来也很悦耳,便喜上眉梢。毕之不禁笑了笑,这些事还是以前外公对她讲的,他还记得外公当时那得意洋洋的样子。
毕之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十二点了,这才发觉夜已深,于是关灯睡觉。
于桥写到这里,心想这故事总算完成一部分了,虽然很过瘾,但也很累啊。放下笔,于桥活动了下手腕,看到闹钟才发现已经12点了,不禁愣了一下,好像毕之画完画,也是12点,哈哈,真巧啊,桥一边在心里小小的感叹一下,一边就关灯上床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