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贵说干就干,他撒开脚就往王寡妇家荔枝园跑,王寡妇正在园子里摘荔枝。今年的果子又密又多,压弯了枝头。王寡妇摘了一上午,汗珠和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王寡妇看到福贵,扭过头去,没好气地问,你来干啥?福贵说,来帮你干活。你干啥?我不用你帮。王寡妇摆摆手,擦擦汗,不再理福贵。福贵觉得王寡妇在客气,在刺挠他的心。电视里都是这么说的,女人说不,就是要,女人说要,就是加倍想要。福贵有自己的一套,不能听女人说什么,女人最会骗人。玉莲除外,她不是女人。
福贵也不吭声,电视里还说了,男人最重要的不是说什么而是做什么。福贵搬过旁边的三角梯,爬上去就要摘果子。他没干过活儿,边摘边扯,左手一扒,右手一拉,扯断了好几根数值,荔枝也扯裂了不少。王寡妇见状急了,连忙喝止他,“祖宗!快下来!都给你媷坏了!!”
福贵也不恼,他觉得,他确实不是摘荔枝的料,他也不是干粗活的料。做人得有远见,摘荔枝这种体力活,能帮到春花啥?电视里说了,女人需要的是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男人的肩膀就是用钱垫起来的。他福贵要帮就要帮大忙,要做就要做大事,窝了这么些年,是该他福贵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要做啥呢?福贵思索着,回忆着他看过的电视,听过的小曲儿。他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可以做做总裁,电视里的总裁个个油光水滑人精儿似的,体面,大气,身边的女人也都和王寡妇一样标致。福贵心想,自己是适合当总裁的。
要当总裁,就得先做生意,福贵一拍脑门,咱就做他一回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