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来越亮,阳光一点儿一点儿移动。穿过窗户,照射在袅袅的小身体上。不一会儿,袅袅小身体扭动了一下。慢慢的睁开眼,刚一睁开眼,马上拿起小手捂住了眼睛。
胡乱揉了两下,放下了手。看了空空的房间,更睁大了眼睛。坐了起来。
急忙叫了起来:“姐姐~姐姐~”
又叫了几声:“妈妈~妈妈~爸爸~爸爸~”
静静的,只有袅袅的声音。袅袅呆呆的坐着:爸爸妈妈,姐姐哪里去了?马上跳了下来。光着赤脚。里里外外的找。打开了门。还是,空无一人。袅袅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哭着哭着,哭累了。抽搐着关了门。袅袅低下头,看了一下她的脚。这时候,有推动门的声音。袅袅马上转过身体,还没看清是谁,跑过去紧紧的抱住。
陶颜一开门,被撞了一个满怀。还没说话,伴着抽搐的声音响起:“妈妈,你到哪里去了?”
陶颜看着光着脚,还有点儿微红。弯下腰,摸了摸。手指处,一阵冰凉感传来。连忙抱了起来,问:“没穿鞋子,你不知道吗?”
袅袅听这声音,才发现是外婆。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陶颜弯下腰,抱住了袅袅。拉起了袅袅的小手哄着:“是我不好,昨晚挑花生米太晚了,早上起晚了。”
一会儿后,袅袅停下了哭。抬起头,盯着陶颜问:“外婆,妈妈、姐姐、爸爸呢?哪去了?我要妈妈,我要姐姐。”
陶颜看着,还有点儿抽搐的袅袅。抱着袅袅坐在椅子上,放在膝上坐着。伸出手擦了擦袅袅小脸上,残余的泪滴说:“他们走了,回家了。”
袅袅听了反问:“家?外婆家吗?”
陶颜解释道:“不是,是自己的家。”
袅袅有点懵了问:“是另外一个家吗?”
陶颜只觉得袅袅问题多,就应付的回答:“是。”
袅袅又问:“那为什么不带我?”
陶颜笑着说:“因为你是女孩,现在还不能回去,等到了你上学,应该就能回去了。”
袅袅听了,歪着头:女孩?过了一会儿,问:“外婆,那我什么时候可以上学?”
陶颜笑了笑说:“那得等你五六岁才可以。”
袅袅又歪着头:五六岁?又问:“外婆,那我现在几岁?”
陶颜拉出袅袅的小手,摊开了袅袅的小手。用手收紧了,袅袅的两个手指头。说:“看,你现在才三岁。”
袅袅看着她的小手指,轻轻的问答了句:“噢”
从那天后,袅袅每天一醒来,就问陶颜:“外婆,我现在几岁了?”
陶颜总是不厌其烦的重复昨天的话。慢慢的,袅袅不再问了。
山村里,彭桂急急忙忙,走进来又走出去。时不时的还对温古指挥两句:“拿下包被。”
“拿下被子”
“拿下我准备的小孩衣服。”
“你就不能不要我说,把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
温古听了,静静的,什么也没说。
山村路口,一两被包装成军绿色的马木车。缓缓停在了门口。
肖华扶着紫霞慢慢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肖筱。紫霞慢慢上了麻木车,肖华也抱肖筱上车。彭桂大包小包的也上了车。
温古放下提着的厚厚被子说:“我就不去了。”
没人再说什么,司机在前坐上坐着问:“可以走了吗?”
肖华看着紫霞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忙说:“走吧”
转过头对温古说:“叔,进去吧。”
温古还是没说什么,转过身,朝着门口走了进去。
诊所院里,梧桐树下。彭桂,肖华蹲坐在瓦砾上。肖筱踮起脚尖,一只手捏着小树枝。另一只手想抓梧桐叶。
诊所的小门打开了,抱着小孩的女医生,走了出来。彭桂,肖华立刻迎了上去。
彭桂急切的问:“是男孩吗?”
医生看着彭桂笑了笑,说“恭喜了,男孩儿。终于得倡所愿了。”
彭桂听到这里,马上双手合十。嘴里念叨:“显灵了,显灵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念完后,抢似的从医生手里抱过小婴儿。
医生笑了,这种场景已经司空见惯了。
第二天,他们回了家。彭桂做主给小婴儿取了名字(肖强)寓意:我的孙子比谁都强。
一个月后,肖华和紫霞踏上了去外地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