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石市，我来了！

要不没有工作，一有还是两个？虎妞不禁乐了：“妈，都是什么工作啊？”

妈妈摆摆手，招呼虎妞坐下来之后才说：“一个是给一家当保姆，帮忙看孩子，管吃管住，一个月300块钱.......”

“这个就算了，说下一个吧妈。”保姆的工作张彬也给介绍过，让虎妞去她在北京的姨那里，老太太儿女在外面工作，老伴走得早，所以平时就是自己一个人。虎妞去了一个月800块钱，管吃管住管穿，只需要洗洗衣服，做一天三顿饭，很轻松。只是，保姆和自己之前的工作又有什么不同呢？虎妞心里如是想。

“另一个是销售，一个月也是300块钱，说是有提成。你干妈说那个公司有个姑娘跟你一般大，一个月挣了3000块钱呢。但是我也听说迟到一次扣50块钱，迟到三次以上就会被开除呢。这个也太不稳定了！”可以看得出来，虎妞妈选择第一个说保姆是有自己想法的，保姆的工作虽然挣钱也不多，但是守家靠地，还算稳定。如果虎妞选了第一个，就没有再说第二个的必要了。

“销售？就是卖东西吗？卖什么？在哪儿啊？”虎妞显然对第二个工作更感兴趣。

“这个我也不知道，咱们先吃晚饭，吃完了咱们去问问。”虎妞妈看着起身张罗盛饭的虎妞，又嘟哝了一句：“哎妞儿，你真不考虑保姆的活儿？”

......

2007年9月15号的一场大雨让本来要去石市报到的虎妞不得不拖了两天。9月18号，阴天，微风。大哥骑着摩托车，带着虎妞，又在车后座绑了一个装了被子、枕头、衣物和洗漱用品的拉链蛇皮袋，一路颠簸，把虎妞送到了县城。

一个半小时后，虎妞跟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下车了。下车后，虎妞悲催的发现，自己转向了！看太阳？阴天！看树叶哪边长得茂密？看不出来啊！就在虎妞一筹莫展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虎妞看到了一个159开头的陌生手机号，接听之后才知道，是销售公司的总监。对方告诉她下车之后往东走到建城大街，坐公交车往南走一站地，下车，在路西等虎妞。

没等虎妞找到北的时候，对方利索的挂了电话。虎妞想起来二哥经常来石市，连忙播了二哥的电话，结果二哥先问她在哪个出口下的？说车站有两个出口，一个向东一个向北，这下虎妞更蒙圈了。多年后虎妞回想，自己那个时候笨的连个道路指示牌都不会看。

后来虎妞最终决定靠自己，于是扛着大大的蛇皮袋，随便走到一个街上，找到了一个骑三蹦子拉活儿的师父问，师父告诉她建城大街离这儿特别远，然后拍拍胸脯说你给我10块钱，我给你送过去。虎妞不知道师傅是不是在诓她，但是她知道10块钱对于来说算是不小的一笔。于是她决定再找找建城大街到底在哪里，拖着沉沉的蛇皮袋走到另一个街道口后，看到了2路公交车正好停在了站牌。虎妞想起那个总监说不用过马路，往南走坐一站地就能到。虎妞决定赌一把，拽着蛇皮袋上了公交车。一站地很快到了，车还没停的时候，虎妞透过玻璃窗看到了站牌旁边站着一个男人。

他带着一个金属框的近视镜，穿一件藏蓝色长袖衬衣，一条笔直的西裤搭配一双擦得闪亮的皮鞋，给人干净干练的感觉。下车后，金属框男人快步走过来，问：“你是栗坤？”

“哦，是的。”

“你好，我是过来接你的，我叫于文。”边说，边和虎妞一起提起了编织袋。好巧不巧的，编织袋的一根提系断了，“嗬~这个还挺沉。”于文示意虎妞松开编织袋，弯下腰，左手握住编织袋的一个角，右手托住编织袋另一端，往上一抛，编织袋稳稳落在了于文的右肩上。

“走吧”于文看看虎妞。

虎妞一边跟着一边愣愣的看着前面那个并不高大的所谓的总监，他能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这样付出，跟着这样的人工作，一定会很有奔头。就这样，一跟虎妞就跟了11年。这是后话，暂且不说。走了约莫5分钟，于文带着虎妞进了一个小区的大楼。进了电梯，看到于文拿着一张银行卡大小的白色的卡在电梯口刷了一下，电梯开始匀速上升。电梯刚开始上升的时候，虎妞大脑有一点发蒙，她知道那是超重的感觉，物理课上有讲到的。

电梯在25楼停了下来，下电梯后往右直走，到了一家枣红色的放到门前。于文打开门，首先充斥着虎妞耳朵的就是男男女女大声打电话的声音，电话“叮铃铃”想的声音，和电话对面聊到开心处哈哈大笑的声音。虎妞心里不禁想，这得有多少人啊？走过并不长的玄关，来到并不大的大厅，看到实际的情景，虎妞不禁愣了一下，并没有想象当中那么多人，最多也不过10个人。于文把蛇皮袋放到了一个办公室，带着虎妞到了大厅东边的一个不足8平米的小屋。

于文打开电脑，指着一个花花绿绿的网页说这个是公司的产品，让虎妞先看看。说完于文就出去了，在大厅里转悠。虎妞坐在椅子上，盯着网页开始看。这是什么？该看什么？虎妞不知道。半个小时后，于文进来，问已经有些头大的虎妞感觉这个网站怎么样？虎妞说嗯挺好的。于文又问，你会打字吗？虎妞硬着头皮说会。于文拿出一张报纸，指着其中一篇报到说，你建立一个txt文档，把这个打出来，又出去了。

虎妞有点后悔了，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所谓的销售呢？自己啥都不会！算了，还是打字吧。提起打字，虎妞就有点头大。自己的一指禅在这个公司怎么可能吃得开，一定会被同时笑话的吧？是不是自己打字太慢，就会被开除啊？虎妞一遍盯着键盘一边用两手的食指开始打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虎妞盯着报纸电脑定的眼睛发涩，低头低的脖子发酸的时候，于文又进来了。虎妞连忙坐正，对着于文说总监，我对这个电脑不熟悉，才打了一半。于文笑了笑，从外边扯进来一把凳子，让虎妞坐旁边，自己在电脑跟前坐下来，开始手把手地告诉虎妞该如何打字。那个时候只有两种输入法，一种智能ABC，一种五笔。于文一边演示一遍告诉虎妞：“你看啊小栗，两个拇指是放在空格键上的，键盘的F键和J键是放我们两个手的食指的，中指、无名指和小拇指按照顺序放在两边的键上。其中，每个食指控制上下4行的这8个键，其他的每个手指控制上下4个键......你来试一下！”

虎妞笨拙的按照于文所教的方法，发现这样打字太别扭了。不自觉的就想变成一指禅，于文见了说：“栗坤，你之前习惯于用不正确的指法打字，现在用正确的肯定会觉得别扭。但是你如果这样坚持一段时间，你会发现你打字一定会非常快，而且准确率会很高。”虎妞听了，便下定决心要好好练练，这也是一门技术呢。

一上午的时间匆匆而过，即将12点的时候，于文又带进来一个姑娘，高高的个子，扎着一个马尾，也有一点微胖，皮肤白皙。于文说：“这个也是刚来的，叫李梦。走吧，先带你们去住的地方看看。”住的地方是公司老板的妹妹租下来的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子，每个屋里两张床，一个床位100元/月。因为还空着两个屋子，虎妞和小梦便一人选择了一个屋子。放下行李，于文又带着虎妞和李梦，告诉他们平时都是在哪儿吃饭。

很快，虎妞和李梦就熟悉了。第二天早上两个人花1块半，一起吃一碗豆腐脑，一根油条。吃完饭手牵手去公司。连着两天，于文给虎妞和李梦安排的任务就是听老人打电话。第一天刚到6点，虎妞拉着李梦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呼~终于下班了！”办公室地方又小，说话的声音又大，1天下来，虎妞觉得头大。两个人吃了晚饭回家之后，虎妞发愁的说感觉自己有点受不了这种嘈杂的氛围，也不知道该不该坚持下去。李梦拍了拍虎妞的肩膀，充满力量的说道：“小坤，我们已经坚持了两天了！一定要坚持下去，我感觉我们会做好的！！！”虎妞看见李梦这么信誓旦旦，感觉自己有点怂，看看人家，自己要坚持坚持坚持！

然而，几天后下午上班的时候，李梦不见了。虎妞问过同事才知道，李梦回老家了，不干了！“小坤，我们要坚持！”的话语在虎妞脑海里回响回响回响，飘荡飘荡飘荡.....怎么办？虎妞问自己。走就走吧，谁离了谁也能过好。虎妞倔劲儿上来了，自己一个人，也要干！

想通之后的虎妞开始沉下心来，不再一下班就回家，而是认真听大家打电话，遇到不懂的问题就记下来，等老人有时间的时候就抓紧时间问问。很快，一个星期过去了。第八天早上，于文给虎妞安排到了大厅东北角过道的工位。打开一个客户本，深吸一口气，打起电话，开始拨号.......虎妞的销售生涯——开始了！（未完待续）

虎妞的销售工作还顺利吗？

什么事情让她能在卫生间对着镜子笑3分钟呢？

小剧场2送给大家！

背景：晚上，虎妞和一大帮客服妹子吃喝完毕，去K歌。出租车上

虎妞：师父，你知道《我是歌手》吗？

司机看了看副驾驶喝的迷迷糊糊的虎妞，摇摇头。

虎妞：《我是歌手》你都不知道？你刚开始开车吗？

司机打拉了一张脸：开了10几年了。

虎妞夸张的表情，夸张地动作：开车开了10几年了，都不知道《我是歌手》？这也太不专业了！

司机终于忍无可忍，冲着虎妞嫌弃的说道：“你又不是刘德华，我哪知道你是不是歌手？！”

虎妞：.......

客服妹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