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说,这是一个有文化底蕴的聪慧女人,是一个曾经自己创造过宝马般的生活却被种种不幸折磨的女人,是一个有过一段婚姻而感情生活却比较单纯的女人,是一个经历过许多磨难带着满身伤痕独自抚养一个孩子努力生活的女人。阿力还说了一些我不愿意听的。当然,也许是我不愿意听,也许是我理解能力有限,也许是阿力也说不清楚。
我经常在微信朋友圈上看到江蓝的一些或优美或哀伤或深刻得让我的思维无法接应的图文分享:
生活,喧嚣也罢,孤独也罢,你得自己一个人向着阳光一路走下去……
不是我们在执念着什么,而是生活使我们沉淀、沉淀再沉淀之后,以致我们都忘记了自己还维持着呼吸的力气。
很多时候,我们已经过了做梦的年龄,才开始做梦……梦里,下了一整夜的雨,一直湿到心底……清晨醒来,阳光透过窗缦,洒了一隙……灼痛了眼睛……
总有一些事,总有一些话,触及我们的内心,触痛每一根经脉……总有一程风景,在记忆里清晰……总有一些人,在心里不曾远去……原来,逝去的,只是光阴……
山川、故事、光影,在她的文字里跳跃出一种甜美、忧伤而怀旧的生命旋律。
我自然而然地对江蓝展开了追求。
“我们交往吧。”我单刀直入,却收到了以下回复。
“你喜欢我什么?”
“一见钟情?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坦白说,我们也许真的是处于两个世界的人,只适合做朋友,做哥们也行,就像我和阿力一样。”
开什么玩笑,和女人做哥们?我缺哥们吗?我管它什么两个世界,喜欢就先追吧,追到手和追不到手是另外一回事。只要是个女人就可以攻克,这是我一直在情场上坚持的信条!
虽然我对江蓝展开了追求,但有一点,我无法中断作为男人的原始欲望。我有着固定的交际群体和交际资源。我们这个积极向上的群体一般情况下都是这样的活动轨迹:夜色降临时分集体出动,聚在一起吃,聚在一起喝,聚在一起赌,最后叠加的重头戏就是灯红酒绿下的光线与躯体的交合……隐晦暧昧的洗浴中心、桑拿房……男人,该释放的时候就要适时地找渠道好好释放释放。
有一天,阿力给我发来信息说江蓝从市区离职回了县城,可能是为了照顾孩子,他提醒我这是个机会,让我好好把握。
我心里那个高兴得几乎蹦了起来,这是上天的安排呀。
我跟江蓝提出了约会,被泼了几次冷水。这个女人,甚至好几天都不回信息,对我不理不睬。
我知道这是一个追求高品质生活的女人,一个有文化底蕴的白领丽人。她的思想、生活层次和我不是一个级别的,她懂插花、懂艺术、懂生活……可这些跟我要追求她有毛线关系呢?只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我要征服这个女人!
学会放弃不是我的本能,我直接打电话约江蓝。
这一次,我正面领教了江蓝的尖锐。
“你的生活本来可以不这样,可以完全不这样也可以不完全这样。”江蓝在电话里淡淡地说。“你的工作虽然辛苦繁重,但也算是资历深长的打工阶层,有着相当高的月薪收入。你的收入通常是加班加点甚至没有周末没有休息日没有节假日赚来的。然而这么多年辛苦下来,你并没有为你的生活没有储蓄下什么,暂且不说你没有房子、车子这种比较现实的依托,你连别的什么可以作为人生积累、生存依托或生活保障的有形或无形的介质,全都没有!一无所有到令人匪夷所思。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虽然我和你接触不多,但多少明白造成你这种现状的原因都是出自你自己本身,你把自己的劳动所得尽情挥霍,根本没有为自己的生活作出过任何长远的考虑。别说你家里的父母亲有个病痛你无法分担,就连你自己,万一身体有个异样,你根本拿不出任何一点积蓄周全自己……你的生命荒芜至极,继续浪荡下去你的人生就全毁了……”
一席话,如倒头浇下的一盆冷水。两年前,母亲扭伤了腰,医了好几万,我当时两手空空地东挪西借,但是借多了就没有亲戚愿意搭理我。
这个女人,就是个X光检测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