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至死》是大学期间一位还比较喜欢的专业老师给推荐的书,这位老师是为数不多还能吸引我听上一阵课的老师。
大学期间虽一次课没逃,也从来只坐第一排,但并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乖学生,因为我总是拿一本书堂而皇之摆桌面上明目张胆的读,挑战老师极限。只有等到老师讲到有趣的地方时,才会抬头瞧瞧。
我的这位老师大概与我也曾是同类人,又或许是我们学校的课堂氛围实在太差,因此他也并不管我。在一次课上他很开明的说,“你们只要不逃课,不趴桌上睡觉,不讲话,即便不听讲看其它书也是没问题的。”那一刻,真是深感大学老师的无奈。
就是在这样的学习状态中,竟还听了他讲《娱乐至死》这本书也算是一大奇迹。至今觉得,当时能够吸引我抬头听两句的应该是老师简概此书时,我对他所说的碎片化信息是带走我们深入思考能力的罪魁祸首这一观点的感慨。
那时微博正当流行,身边很多同学朋友的社交圈都放在那上面,但微博消息由于字数发送有限,所以很多信息都显得支离破碎。虽然信息传递严重失帧,但倘若谁不玩儿微博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就会丧失话语权。正是在这样的大环境迫使下,很多人开始走进这个没有太多营养价值的浅层世界。
后来在看了《娱乐至死》之后,找到了一种来自历史的感同身受。《娱乐至死》讲述的正是80年代电视业蓬勃发展,传统的印刷行业受到严重冲击,很多严肃话题都被搬上不太严肃的电视荧屏,娱乐化现象严重。人们将一切事物娱乐化,表象处理,逐渐失去深入思考的能力。
电视作为一种新兴的媒介,有其自身的特点,除了所有媒介都有的选择性表达特性之外,为了保障自身传播的有趣性,电视在其独有的视觉化表达上可谓是做足了功夫。
将两位长相大相径庭,但实力相当的总统候选人放置电视机前公开拉票选举,结果是银屏形象佳的候选人更容易获得选民支持。
而新闻节目中,制片人对主持的选择,首要条件一定是由上镜效果好坏决定。书中就有这么一个段落,描写一位即将要上节目的新闻主持,在节目开始之前,他不是被安排在安静的环境备稿,而是被一堆化妆师簇拥粉饰。显而易见主持人的形象已高于他所要传达的消息,有种喧宾夺主的感觉。
媒介即信息,本书第一章就提到加拿大学者麦克卢汉的观点,而读完这本书之后,个人对这一观点的理解是,任何一种媒介在信息的传播中都会让信息失帧,信息的传输与一般事物的传输规律相同,只要有传输就必然存在能量损耗。
媒介在信息传递中具有重要意义。当媒介是个人时,媒介的优劣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与个人的客观表达能力以及主观的意识就有很大关系。
客观条件可以在反复的刻意练习中提升,以减少信息传递的失真,但主观意识却是一个极为复杂的因素,人性多样,获得信息后,谁都有左右信息内容的机会,因而一个人一旦带有某种目要传递信息时,那么信息途径这个媒介人后就会变得不再纯净,甚至会被扭曲方向。
如果人可以算是一种媒介,那么这是最高级且最复杂的一种媒介。这不禁让人想起当下朋友圈火热的微商以及各网店主,对他们而言,对品牌起最大推动作用的正是这些复杂的媒介人。
信息传递的失帧问题不可避免,更难彻底杜绝。因此对于信息的接受者来说,就必须具备一定的信息辨别能力。在浩瀚的信息海洋中,找出真正有价值的信息,然后予以一半的信任。
奥威尔的小说《1984》中描写一个信息被统治者高度垄断的压抑环境,而赫胥黎去却在《美丽新世界》中描写了一个极度开化信息爆炸的环境。他们用两种极端来预示未来人类可能面临的世界。事实证明,赫胥黎的预测更接近我们现在生活着的世界。
每天起床我们毫无选择的被纷杂信息包围,时间、注意力被大范围占有,仿佛沉浸在自己热爱的信息中,却又没有半点思考,于是选择接受别人给出的答案。就这样逐渐失去深入思考能力,且无法自拔。
几十年前“我们生活在一个即便关掉电视,却也依然能知道电视里发生的一切世界。因为我们身边总有一些人没有关掉电视。”
如今,我们生活在一个即便不上网,却也能知道周遭信息的世界,因为无意中我们是被环境推着向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