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街头,繁华依旧,镶金嵌玉的高楼大厦,让阳光照得刺眼。不经意,手慢慢抬起,挡下那刺眼折射出的阳光。
明媚的晨曦,依然一天,依然是那条街,那些人,渐渐地,我恋上那条街,在没有灵感的清晨,午后,傍晚,我都喜欢慢悠悠地独自在街头慢步,头地着,似乎在思考。每天都在思考,思人,思书,思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每天都要想这些。
我是个网络写手,每天喜欢夜里更新小说,清晨醒来,看着读者们热情或冷嘲的评论,有时会回复,关于小说,有时不会,关于本人。我仅仅只是个写手,武侠写手,为了生计,爱好,带着古大侠最后遗留的梦想,在追求武侠的新学派。�
漫步不似散步,没有终点,随着性子。
到哪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那有家豪华酒店,叫凯帝大酒店,从没进去过,因为那点稿费在抗议,阻止我进去吃一顿的念头。凯帝大酒店很豪华,装饰奢侈。华丽的外围宫灯,听说很贵,三万一盏,我也曾在电器厂当过工人,多少了解一点。
镶嵌镀金漆的酒店招牌,镶在墙体内,“凯帝大酒店”,气势磅礴,像名家手笔。酒店大概是四星级,没考究过,只是猜猜。�
“该你了!快点嘛!”一声幼稚天真的童音,小女孩,我寻声望去,酒店门口,不远处,那还有个小男孩,两个孩子低着头,似乎在争执着什么,认真地低头在地上画着。好奇,我走了过去,发现地上画着大小不一的五子棋路谱,涂鸦一地,而酒店保安却视若无睹,纵容两小家伙在门起涂鸦!�
五子棋,我也很喜欢,自小便喜欢,看着这些,让我想起,童年,少年,读书的岁月是枯燥的,也因为枯燥,才会有众多小玩意,趣事。
小学时:纸飞机,溜溜圈,弹弹珠,纸包…中学时:流行情书;偷看禁书;阳奉阴为的趴在桌下看小说;偷偷的暗恋对像,女生或男生。�
我慢慢地蹲下来,看着两个孩子在地上“撕杀”,周围就是他们的战场,他们两看到我,却不生气,那小女孩笑了笑,天真,无邪,她似乎在得意,终于有一个观战的,我也笑了笑,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们。那是一副怎样的画面,一个大人和两个小孩在低头看地,三人在捉蚂蚁吗?这也许是路人们心中最大的疑问,从他们的脚步声,我能感觉到他们的惊诧与好奇,但我并没有理会,因为那些都不是我所关心的,我所关心的仅仅只有地面的“战局”。�
许久,也不知道多久,小男孩败了,可他却不服气,耍赖,接着再战,我笑了笑,像感叹的笑,曾几何时,我不也是一样吗?那么不服输,天不怕地不怕。�
不知何时,一个身材修长,脸颊很美的姑娘也蹲了下来,但她不是来观战的,她是来“搞破坏的”,她破坏这静谧的时刻,因为她催促两个小家伙别玩,淡若琴音的声音:“快回去,你们爸爸在找你们!听话哈!”声音很动听,这个声音我只有在拨打10086的人工服务才听见过,富有女声磁性的美。�
两个孩子很不情愿的离开,那小女孩在进酒店门时,回首朝我微笑,深深地,让我感慨童年的纯真,什么都可以不用愁,不用想,一个小小的玩具就足以快乐一整天,对他们来说,快乐是如此简单,容易。�
他们走后,我也没得看了,便站起身,由于起得太快,大脑一阵炫晕,是儿时患贫血落下的后遗症。我晃着身,似乎要倒下,一只洁白的手,把我扶住,心里很感激,差点出丑。是她,那个声音很好听的女子,她的声音就在耳畔:“你没事吧?”�
是关心,很陶醉,如春风,好久没有听到关心的话了,由于是这么好听的声音。我摇了摇头,揉揉太阳茓,清醒多了。真想一直听那个声音,她泛着美丽的眼神看着我。
片刻后,我说了声:“谢谢你!”她先是一怔,而后笑了笑,并没有说话,慢慢转过身,似乎要离开。�
突然间,心底泛起淡淡的失落,蓦然闪过一个念头,在她转身那刻,我提出一个要求,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要求:“能等下吗?陪我聊聊天,好麽?”�
她身形一停,像惊诧。而我也猜到我会失望,因为那两个小孩有可能是她的儿女,而他们似乎很听她的话便是最好的说明。�
她转过身,脸上挂着一丝微笑,“可以呀!”她竟然答应,似乎不在我的预料之内,有时我的预感会很准,准确实现率会达到百分之四十。�
我和她靠着墙,有一丝尴尬,彼此许久没有说话。最后我说了句:“你寂寞吗?”连我自己都不信自己,为何闷了许久,说出的话竟是这句话。�
而她却嫣然一笑,用指间捂着嘴在偷笑,这个似乎也超出我的预料,一般女子听到这句话,第一反应应该是三个字:神经病!�
她的笑令我迷茫,笑什么呢!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明白,后来问过她,她说她笑我傻。我真傻吗?这句话再次令我迷茫,可后来的一切似乎都证明我真的很傻,傻得天真,如那小女孩。�
片刻后,她停止笑,幽幽地感叹起来:“寂寞,那是什么滋味呢?很苦,很无奈,很惆怅,很孤单,如大海里的孤舟,在海里飘,永远没有尽头。”�
她的话,让我一阵心疼与惊讶,她的沧桑很深,不亚与老人,她还如此年轻,为何有那么深的沧桑呢?�
“怎么?你过得不快乐吗?”我带着怜惜的眼神,望着这个美丽的女子,她的脸上浮现一丝伤感,似愁绪。�
“呵呵…还好吧!习惯了,当人一旦习惯了一种生活方式,她便不想换掉,依赖着它,习惯去适应生活,身边的人,工作,或许其他小事。”她的眼睑闪动,露出修长而美丽的睫毛,她快和我一样高,大概一米七,而我一米七五,在我面前,我能清楚地的看到她的脸,甚至脸中的伤感。�
她的笑带着沧桑,是愁吗?也许是吧!“你是水瓶座吗?”她的表情让我想起这个,水瓶座,传说水瓶座是星座里解说最准的一个星座,准确得像和你生活在一起的情人,从性格,思维方式,待人,人生观,同时水瓶最大的弱点便是多愁善感。�
“咦!你怎么知道?我是水瓶…!?”她回过头,望着我,似乎很惊讶!�
我淡然一笑,有一丝钦佩自己,如自恋。“呵呵…那是我猜得,其实我也是水瓶座,水瓶座最了解水瓶座,在星座搭配上,是佳配,最佳的,第二个好像是天枰座!”由于我记忆不好,记得也不敢确定,所以我加重两个字:好像。�
“噢!是吗!?”她似乎不相信,眼神里充满疑虑。�
她总是挂着微笑,有时带点职业式微笑,有时会伤感沉默,她的笑配上她甜美的声音,很享受,同时也让我隐隐猜到些什么。后来她证实了我猜测,她叫王雅兰,在凯帝大酒店做咨客兼迎宾,那两个小孩是一位富商的儿女,住在总统套房,是VIP服务,酒店不敢怠慢,所以没人可以管他们,而听话,是因为他们都很怕他们的父亲,那位富商。同时她的职业也让我深深的理解她的沧桑,后来,我们留了电话号码。�
当两个寂寞的人相遇,似乎总会发生点故事,比如我和她,王雅兰,人如其名,我们相恋了,正如大多数恋爱故事一样,约会,看电影,逛街,为了显示我的慷慨,每次总是我抢着买单,也因此,我的稿费似乎入不敷出,她还时常向我要钱,去买什么,她从来不说。渐渐的,我也不问了,每次我都有求必应,可我也没看她买过什么。我是如此的深爱她,已经无法放弃她,为此,我拼命写稿,拼命更新,最高时,一天码字超过两万,为了点击率,我不惜用大量的更新来增加读者,提高知名度与稿费,点击率决定你的稿费高低,点击越高,稿费也高。�
我们没有同居,因为我喜欢一个人,写作,一个人关进一个房间,一台电脑,疯狂的码字,每次,三餐她会准时送来,她是个极体贴的女子,周到,善解人意,为了她,我死也值,她每次都很准时,日复一日,令我感动,每次,我都为她的感动得眯起眼泪,也因此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心。
日子依然那样的过着,她还是那样,每月都向我要钱,我总是心甘情愿的给她,不求回报,拥有她,是一种幸福。也因此,我在起点上得到一个名号:码字王。读者渐渐多起来,有些写手也来问我码字如此高的秘密,每次他们问起,我总是说:秘密!�
随着名气与人气的狂涨,枯燥的码字生活,渐渐地,我厌倦了,每天都很累,手指酸痛,生茧。而对她的无故要钱而讨厌起来,每次心里在问:为什么我是如此的累,她要钱干什么,是欺骗吗?我怀疑着她对我的爱,有时,我都觉得我是个疑心与好奇心很重的人,也因此,成就了我在文字组合领域的天赋。�
半年后,一个念头生起:分手。这些都是我所不忍心的,我依然还爱着她,是如此的深爱,可我厌倦那种生活,我想解脱,脱离这枯燥的文字苦海,就必须分手。
她还是那样,每次准时给我送饭,深夜里,她不敢打扰我。最初她还打电话给我,诉说她对我的思念,后来,我发现,接她的电话,严重影响我的灵感,分心。所以,我码字时,她的电话我一直都是拒接,她渐渐理解我,知道我拒接她的电话是在写作,但她会偶尔发条带着关怀温馨的短信,提醒我早点睡觉。�
在一个傍晚,我破例约她去外面吃饭。她下班了,带着微笑挽着我的手走进一家中等档次的餐馆,由于是下班后,餐馆人还很多。我有些不忍,因为我决定要与她提出分手。�
菜是我点的,专挑最贵的,心里似乎在内玖,想用晚餐来弥补她,她却一个劲的说我别浪费,点些便宜廉价就行。但我没有听她的建议,依然专挑贵的,她隐隐感觉到什么,没有固执。菜很快上起,我们低着头吃饭,谁也没有说话,沉默得有些尴尬。�
我的沉默是在犹豫,但我还是说出来了:“雅兰,我们分手吧!”声音很轻,可她却听得很清楚。�
她放下夹菜的筷子,我本以为她会骂我,指责我,可她却没有,看她沉默的表情,她似乎预料到这些,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她笑了笑,那笑令我茫然,一如当初的邂逅,迷茫,茫然。�
我们的饭桌离门很近。而她接下来的举动,足以令我今生难忘,因为她知道,她需要拿出什么来证明她依然爱我。�
“郭子语,我爱你,一辈子!”她轻轻的走了出去,我以为她是被气走了,不会回来,在餐馆门口,她朝大街上吼出这句话,这句足以令所有人羡慕的话,大街上已是下班高峰期,车水马龙,每个路人都可以看到那名美丽的女子。有的停下脚步,驻足嫉妒的朝餐馆里张望着。�
泪,不争气的流出来,顺着脸颊,滴进茶水里,溅起美丽的涟漪。餐馆的所有人带着不同的目光看着我,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吃饭。她走了进来,坐在我的对面,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白纸,递给了我,似乎是早有准备。我疑惑的展开,那张纸再次令我终身难忘:那是一张建行的存款记录,最后的日期却是前两天,款式标注处,打印着一串数字:10000。我记得我那天没有给这么多,仅仅只有五千。�
不知何时,餐馆响起一阵掌声,我茫然的看着四周羡慕的眼神,心里很甜,温馨。我转过头,看着她,她还是微笑,我对她说:“其实我也爱你,一辈子。”�
大家的激情渐渐褪去,也因此,餐馆老板给我们打了五折,我感激之余更多的是感动。我们手纤着手,怀着众人羡慕的眼神,出了餐馆。�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亦不过如此,得此佳人,夫妇何求呢!在熙攘的大街上走着,是我常来的那条街,路边,一个乞丐再乞讨,当我经过时,他拉着我的裤角,伸着一只破碗,碗里载着几枚硬币,张嘴说了句雷人的话语:“大哥,行行好吧!给包喜糖吧?”�
我和雅兰相视而笑,心情大好,从兜里摸出一张百元大钞(我没有把钱装钱包的习惯,都是随兜带着),放进乞丐的碗里,那乞丐立刻眼里放出精光,不自觉得在自己大腿上捏了把,确定不是做梦时,他忙收起那张红票子,不停的千恩万谢。我大笑,笑得感觉自己像我书中的大侠般,因做一件正义之事,而感慨大笑。�
笑声依旧,何苦执着,怀疑她对你的爱呢!只要每天能看到她,就足以证明她爱你,一切都是虚幻,不用怀疑,相爱便好。�
二零一零年腊月,已近年关,众人都忙着归家,杭州街道人头攒动,归家的准备最后的行头,购年货的准备大肆消费。雅兰挽着我的手,这对亲密的情侣不时受到单身族的羡慕与嫉妒。我已经把那本书写完了,我特意在年关之际,赶着时间把它写完。
雅兰已经放假了,她和我是同一个市,我们的家乡离得不远不近。明天就要坐上归家的火车,我们要买些该买的回家孝敬父母。�
经过一天的精心挑选,直到华灯初上,我们才买好该买的物品。�
在归住处的公交车上,我略带伤感的对雅兰说:“雅兰,你知道吗?今年的情人节是我的第一个情人节,曾经,我多么渴望自己有情人节过,那时我是多么羡慕他们。”�
雅兰用温柔的眼神望着我,拉着我的手,认真地说:“子语,没关系的,以后我陪你过每一年的情人节,过一辈子的情人节!”�
听到她对我的承诺,我柔和的微笑,心里很甜,开心的说了声:“雅兰,你真好!”�
雅兰依然微笑,她的微笑总是那么迷人,给人温暖,如寒日里的阳光,柔和明媚,只是这微笑里,分明多了几分幸福。我痴痴地看着她,想把她永远地守进心里,一辈子将她守护!�
窗外的微风虽然有着一丝寒冷,可吹在我的脸颊是那么温暖,空气里似乎传来城市的幸福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