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江中一条鱼
穿游苦乐浮沉间
痴怨世人诉红尘
江水滔滔放生池
朝夕日落月挂梢
一只百岁来九趟
放生池边寻亲记
嘻笑世道好轮回
鱼儿鱼儿快些游
游过极乐极悲道
月圆之夜无量寿
千机一线跃龙门
今早在路上见到一人将一只大龟绑于木棍之上悬着叫卖:野生的,野生的,便宜点要不要。
凑近仔细一瞧这不就是对面江边逃了九次被抓九次的百岁吗?命运依旧难逃被抓,我看悬于木棍上的百岁伸着小脑袋悠哉地晃来晃去,早已习惯了这当街被人叫卖的场面,兄弟我命大福大,不多时又可爬回江中畅游一番。
说起这只硕大的百岁,和它也有数面之缘。前几年闲得慌大夏天跑去学车,为了就近选了家附近的一家私人驾校。
第一天在培训办公室门口墙上固定着几架方向盘,由他老婆教我们几个练习方向盘,大姐自信地说:别以为两手一抓方向盘转起就是会了。握方向盘要有姿势,转得好不好看,帅不气有很大区别的。
大姐优雅地坐下边做试范边讲解:首先手掌要放松握着手指头不能死抠住方向盘,然后方向盘打转半圈与打死要有节奏性,不能握着方向盘糊乱旋转。
第一天我们就对着墙壁上的方向盘旋转了一天,脑中嗡嗡总浮现卓别林旋钮扣的场景。
第二天来到培训地,一位自称是教练的小伙让我们坐上一辆教练车便开向江滨外的空地上,听说是练车场地。别小看这不规范的场地,早、中、晚学员都按排满满。
我们被带到连接江中央的一条宽大道上,我们围着车边,教练坐在车内详细介绍一翻。便让学员一个接一个上车练习踩离合器,要越轻越慢,一次踩踏分八九十下最好。
等候练习的学员可在江边溜溜看看江景,也是在那我认识了一只硕大龟和一只鳖。后来练车那段时间时常见到它们,我就给那只龟赐名百岁,给那只鳖赐名长寿。
每逢初一,十五早上江边经常有善男信女提着桶,拎着麻袋到此为许愿放生。放生物大的有龟、鳖,鲤鱼,泥鳅等,一只一只放入江中让它游走;小的有蚬子,花蛤等,一大把一大把地撒向江中,接着燃香烛口中念念有词,放生仪式完毕后一步三回头再望望远去的祭品才满意归去。
江坝边有几位老爷子带着椅子,坐在树下悠闲拿着自制的钓鱼竿钓鱼。闲时我们几个上前看了看,居然有人用细长的叶子钓小螃蟹呀,太有意思了。七月正值螃蟹繁殖季节,成群的小螃蟹一窝蜂地爬上石头,场面壮观啊。有的人直接用手抓,那娴熟的手法一抓一个准。
我不敢直接上手呀,就学那人找了一条又长又细的叶子蹲在石头上钓小螃蟹。成群的小螃蟹爬行的速度非常快,越过你的鞋面,触不及防窜进你的裤管,真刺激。
我在石缝边捡了一个塑料袋,将钓上来的小螃蟹装进袋里,边钓心中边盘算着凑满一盆子,腌制一道螃蟹酥,一想到香浓的酒糟味钓螃蟹的劲都十足起来。
“你们几个在那里干什么呢?”教练边叫边跑过来瞧一眼说,“历害啊,学费交了,到这学钓螃蟹哦,全部过去。”
我们提着螃蟹准备走,教练一斜眼:“抱着螃蟹开车是吧。”
哈哈大笑只好跟钓鱼的大爷商量先放他边上。
响午,学完车赶紧奔向大爷那提螃蟹。这时见到江坝边上慢悠悠爬上一只硕大的乌龟,我惊奇地叫大爷看。谁知大爷早已习以为常说:“这就是早上放生的那只龟,你再等会看着有个人会从坝上跳下来把龟抓走。”
那只龟在浅水中缓慢地爬上斜坝,不一会真有一人拿着木棍跃下坝将那只大龟抱走。
“是他的龟吗?”我问大爷。
大爷哈哈大笑:“本来不是他的龟,但这样三翻五次被他抱走,那龟已经当他是主人了。”
原来,这人专门在江河边抓龟鳖,再拿到市场或路边叫卖。这么大的龟多数是被人买来放生。他因深谙此道,每回卖出龟鳖后便跟着来到江边等候,不多时被放生的龟儿便会爬上坝。
七,八月的天热浪滚滚,那段时光学车真是把我晒脱一层皮。
也就那短短几月时间就如钓鱼大爷说的那样,我重复见到那只大龟被人放生入河,响午不到又爬上坝被蹲候那的人抱走。
一次我见到一只龟和一只鳖同时爬上坝,两只都被那贼人抱走,心想他今天可真是幸运呀。
可在后来的日子,每回我在路边都只见到那孤零零的百岁悬挂棍上,却不见长寿踪影。心想那只长寿既美味又养颜的功效,应该早被人买去炖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