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吉米一个人坐在按摩店里,泡着脚,手边放着一杯白天老板娘不让拿的黄瓜水。他手里抱着一个纸袋,来回抚摸,看着纸袋他又想起白天发生的事。
下午他根据保安的提示,判断贝西一家仍藏在住宅附近的某个地方。于是他开车前往,将住宅又来回看了一遍,发现家后面是一片山野。最后他决定跨过贝西后院的围墙,进山搜索。
足足走了一个下午,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视野也随着光线被黑暗一点点的吞没。吉米看了看表,最终还是决定再走半个小时,如果还找不到就回去。但一想到自己将无功而返,自己还在警察局的当事人便浮现在了眼前,以及他的威胁,想到这里吉米打了个冷颤,不禁加快脚下的步伐。
他的当事人是个黑帮的恶徒,假如他出事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那个恶徒轻蔑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毫不客气的对他这个律师进行训斥···
哪有歌声?吉米拔掉一片树丛,突然听到了左边隐隐约约有歌声传来。他转头,朝着歌声传来的方向走去。果真,竟然真的有一个帐篷,里面人影晃动着,两个大影子两个是小的,肯定是贝西一家,没错了!吉米喜不自胜,激动地朝着帐篷走去。猛然拉开帐篷,大喊一声:“哈!找着你们啦!”
里面是两张惊讶的面孔,是两个孩子的;另外两张大面孔则一模一样,双眼睁得老大,脸上刻满了惊恐。
“你···你···”贝西夫妇显得十分惊慌。
吉米对着他们笑了一笑,说“跟我回家吧。”
“不,不行。我们不能回去。”
“走!”吉米不由分说地拿起帐篷里的一个大旅行包就往外搬。
贝西夫妇一下子脸色刷白,一下子抱住旅行包的另一头,试图抢回来。吉米略有吃惊的看着他们,然后死命拽着包不肯松手。两方僵持不下,终于,“哗”一声响,旅行包裂了个大口子,无数的百元大钞从里面洒落出来。
两边都愣住了。
“哈,我就知道。我早就说嘛。”吉米突然哈哈大笑。
贝西夫妇也终于回过来神来,说:“别对别人说我们在这里,求你了。”贝西从地上抓起一叠钱,拿到吉米面前。
“不,这可不行。”吉米当然不答应了。倘若贝西夫妇回不去,那个被误认为嫌疑人还被关押所的恶棍就出不来,自己定没有好果子吃,只怕有命拿钱,没命花咯。
最后吉米和贝西夫妇还是达成了一致,贝西夫妇下山,以自己是带着孩子出来野营为托词解释这一天的失踪。而吉米则拿到了一大笔封口费。
吉米将被子里的黄瓜水对着威士忌一饮而尽,然后抱着钱返回了他的办公室——一个小而昏暗的房间,就在按摩店的里面,原来似乎是一个储藏室。现在被吉米既当办公室又当卧室用着,简而言之,这就是他的小窝。
他趴在桌上,借着吊灯将钱全部拿出来,数了一遍。然后又他拿着计算器算了起来。
“咨询费,额,两千美元。”
···
最后还是多了两万多美元,他无可奈何的将这部分钱其归类为“其他”。毕竟,他作为一个正直的律师,所得的钱必须是正当挣来的。即使事实不是如此,但名义上必须要正当。
这笔钱他也多希望是通过自己作为律师这一职业挣来的而不是作为所谓的封口费。他试着与贝西夫妇谈论此事,当他对他们说,这笔钱可以作为他律师费,由他全权代理他们这次的法律案件。他们听了很是感动,但还是拒绝了他,理由竟然是认为他是为有罪的人的律师,如果由他代理岂不是说,他们有罪?吉米对此很是郁闷,但对这笔钱还是欣然接受了,毕竟钱是没有任何过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