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好几天都没有出摊,好多人也找到我,于是今天我们一起去了老奶奶家里。 到老奶奶家门的时候,老奶奶正背着布袋准备出摊。我问她这几天怎么没有出来呢,老奶奶说病了几天,我问是怎么了,老奶奶称那天有人给了她五六十张100元的钞票把她给吓到了。这一刻我担心的各方捐助可能打破老人家的平静的事情真的发生了。不知是喜是悲。
用好多同学的自主捐赠钱款,我们给老奶奶了买了四条裤子。同时卷恋蛋糕店的老板和她的店铺接受的各方捐款加上很多几经周转找到我的同学给的捐款,一共有610元,今天也一并给老奶奶送了过去,首先十分十分感谢每个人的好意和善良。但是在着六百多块钱拿在手里却真的不知该如何发挥它的作用。这一刻钱真的又变成了最无能的东西。
今天看到老奶奶又能出摊了,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这是今天在为我们剪娃娃的奶奶。
(摄于2016.06.10)
2016
06.05
距离去采访那天已经过去五天了。不知道该怎么讲述这件事,从各个角度都不合适,那就从我自己的体验讲起吧。
第一次看到老奶奶时我只是一个轻轻看了一眼的路人,想问一些什么可是还是匆匆走过了。后来过了几个星期吧,突然看到有同学在朋友圈转发说已经88岁的老奶奶很可怜,一只眼睛看不见,而且子女也不怎么管她。那时候我想去问一问这个老奶奶的故事。犹豫了很久该不该去问,该不该以这样一种方式去揭开别人的苦难,想了很久这样的苦难是不是应该被新闻所消费。最后决定先去和老奶奶聊一下,老奶奶讲了很多,好像是一些心酸、悲愤在长久的沉默中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那时我是一个倾听者。又觉得这时候我也许给了她一个表达的出口。她讲着法院如何欺骗了她把房子判给了她的儿子,儿子如何打她,如今自己住在附近的一个小区里,靠卖娃娃为生,因为治疗眼睛还欠下了钱,但是这些信息都不得求证,所以这些内容不能作为新闻来呈现。今天不想写一个新闻,也许也不是真实的发生,但是一个暮年的老人在回忆起她的一生时,记起的都是这些无奈的事情又是怎样的悲凉。那天下午陪着老奶奶走回家时正是夕阳落下的时候,老奶奶过天桥走回家那样漫长,像一生一样孤独漫长。拐杖的声音一声一声敲在地上,走得缓慢而认真。
那天走在路上扛着相机,我也感觉很无助。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拿着相机想要记录一个画面就不能帮老奶奶背一下包裹。人伦道德和新闻价值的矛盾突然真实呈现在眼前。
后来,我和另一名学生记者慢慢随着老奶奶走到了她的家中。
她说自己平时一个烙饼就吃好几天,年龄大了也吃不下,有时候就吃几个饼干。老奶奶的房间里味道也很大,没有人能帮她打扫。
从老奶奶家中出来,又问了一下小区的一位大爷,大爷说老奶奶确实也挺可怜的,自己一个人在家中也没人照顾,什么时候离开了也没人知道。可能报道了对她帮助也不大,要解决问题还是要到社区的居委会。老奶奶每月还有300元的保障金。老奶奶的子女很少来照顾她固然有不对,但是他们毕竟年龄也大了,身体也不好。所以我也希望大家不要太苛刻地抨击她的子女们。老奶奶也说自己的一位女儿也是重病在身。那一刻我觉得我们的报道真的起不了什么作用。
愿爱的传播不只这一天
我们关爱的人不只这一位
那天采访之后,有同学发了朋友圈,然后在微博上,被两位明星转发了,一位是李威一位是汪东城,转发量评论量一天之内上万。看到评论区里好多人想要让广院的学生来代买,表示自己的关心,这个时候真的感受到了网络传播的力量和这个社会的充满的善良和温暖。
这几天的时间里,有来自各方的同学都想要买娃娃,不断有有人转给我微信红包。还有很多不同专业的同学和社会各方的人士也联系到我。但是老奶年在前几天一直没有出来。我其实是有些担心的,今天决定去她家看一下。
可能现在大家捐给她的钱已经有六七千的样子了,可是这时候又觉得钱又能为老奶奶买来什么呢。
老奶奶说,我都88了,都是要走的人了。你们别给我这些钱。想要拿这些钱来买走老奶奶的娃娃,这样她就不用辛苦出摊了,可是想想这样真的好吗,也许老奶奶每天可以出门活动活动,没有在家里那么孤独呢,也能锻炼一下。那一刻手里拿着六百块钱却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只是希望老奶奶可以拿这个钱去看一下自己的眼睛。另外想联系青协的人或者学校公益组织能够组织活动去定期看望老奶奶或者陪她去看一下眼睛吧。
对于这样一个88岁的老奶奶我们所能做的也许就这么多,惟愿她余下的生活中不再有太多波澜。但是生活中可能有很多这样的人,在没有被报道之前我们可能都是匆匆一瞥的路人,希望大家可以更多的关怀身边的人。让这样的爱不止停留在老奶奶身上,让这种爱不断地前行。
(以上言论仅代表个人观点,所有与老奶奶相关的事实仍需要进一步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