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工作量降低,不用像前段时间那样加班到七八点,再加上立了一个日行万步的小目标,我决定下班走路回家。还可以让我从工作和家庭中短暂得抽离几十分钟,一举多得。
前几日惯性使然,步行也走的骑电动车的老路子,今天走到了加油站,想起来旁边就是运河公园,就拐进了公园走。冬季的运河公园人也萧条,景也萧条,夏天唱歌跳舞的大叔大婶们都销声匿迹,入目皆是高耸的沙树,像我的小学。
对小学的第一个记忆,是一年级开学第一天,我从爷爷奶奶村里的幼儿园转学到爸爸妈妈身边的小学,妈妈给我梳了两条羊角辫,早晨的阳光追着我,在我前方投下影子,羊角辫雀跃得一晃一晃。那天我还看见了穿着白衬衣和棕色格纹小马甲的大班长在整理队形,一头微棕的短发,高鼻梁大眼睛没有婴儿肥的脸,威风凛凛,于是乎我像班里百分之九十的女生一样喜欢上他,直到小学五年级他喜欢上我的表妹。
学校大门内侧,两排教室前面有一大片沙树林,不知道是哪位校长安排种下的,树木笔直秀挺枝叶纤长繁多,是我们所有人的乐园。小学一年级的我比现在要生猛得多,印象中我在沙树林里追着六年级的男生跑,跳起来踢不到别人大腿,六年级毕竟是六年级,他煞有其事得躲避,给我一种横扫六年级的错觉。这种神气给了我一种归属感,我连续两年申请当劳动委员。每天跟值日生一起扫地、扒灰,还发明了扒灰方法,扫帚扫不起来的一小撮灰也要用手掌前后一揽左右一揽,揽到手上再倒进簸箕里。我把这个方法推广给全班,得益于此,我们班经常得流动红旗。
小学三年级,分班了,我当选了三(一)班大班长。我膨胀了,但是我没有脱离群众,我甚至更好更深入得和同学们打成一片。那天午休,本该是我值周,监督大家睡午觉,我没有睡意,有几个同学也和我不谋而合,拿着几双眼睛试探我。我不禁挤眉弄眼回应他们的试探,他们忍不住笑出了声,吵醒了几个同学,又吵醒了几个同学,最后全班都醒了。我决定来点刺激的,我纠集了几个舞蹈队的同学一起表演我们新学的舞蹈《采蘑菇的小姑娘》,还故意摔倒耍宝引来哄堂大笑。动静实在不小,校长来了,我头顶的乌纱帽还没捂热就飞了。
三年级我们新换了一个数学老师,是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头,马脸招风耳黝黑,像不苟言笑的马三立。他发作业本时,会一个一个念名字,让人自己上讲台领本子,写得不好的会被丢在地上,然后赏一个爆栗。我就曾被这爆栗威胁过,好在他只是比划了一下没有真的落在我头上。我原本以为他就是一个老学究,教书匠,直到有一天我在校园外面看见他扛了一个锄头去除草。给幼小的我的冲击还是挺大的,老师还需要下地除草吗?
我小学六年级的班主任不仅自己下地还大中午的拉着我一起下地。她是一个油光水亮的中年妇女,一头披肩卷发发油抹的太多总感觉湿漉漉的。白皮肤黑眼睛川字眉,有一种不怒自威的班主任姿态。某天中午她喊我跟她出去一趟,我以为她有什么特别的任务要委派于我,没想到她把我带到学校后面的油菜地里,交给我一把小铲子,让我跟她一起挖毛拉菜。
关于我的小学回忆就到此结束了,因为走过了运河公园,就是一段上坡,我走得哼哧哼哧,没工夫回忆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