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海婷拖着行李在似睡未醒的清晨悄然离去的时候,当穿上厚厚的热的人密不透风的却又舍不得脱下的学士服的时候,当校长在全场毕业生的欢呼声中致毕业辞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真的毕业了呀。
横七竖八的啤酒瓶,一张张熟悉的陌生的年轻的被酒精涨红的脸,洒落在菜汤里,酒杯里的唾沫星子和牛逼,都混合着六月栀子花的清香,在这个夏至之时,一同奔向磅礴的深渊。
热闹的时候不觉感伤,但热闹散尽之后的空荡却花了精心涂抹的眼妆。
在嘈杂的礼堂里接受院长和各教授的授位,主持人极尽所能的煽情,只想赶紧逃离这个闷热的地方和让人手足无措的道别。
干净的宿舍走的时候却遍地狼藉,像我的生活一样,无从下脚。没有彻夜长谈,也没有抱头痛哭,离别的伤感被轻描淡写,谁都不想煽情,只是像往常一样,说起哪个严厉的老师或者某次烈日下的游泳课,似乎只是放个暑假,大家下学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