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来了,挺着日渐鼓胀的大肚子,穿着厚厚的红色棉服,出租车被丈母娘用大包小包塞满了,我左手挎两个兜子,右手抓两个袋子,摇摇晃晃带着月月往宿舍走。
丈母娘总是嫌月月出门带的东西太多,什么衣服啊,化妆品啦,住酒店还要自己带床单,那些东西有一大半用不上,可是轮到给自己的女儿带东西,就原形毕露 了,也不知道有用没用的,塞了满满一兜子,还不算上前几日送来的旅行箱。月月笑嘻嘻地跟我说:“这下你知道我像谁了吧。”这下总算是见识到了,真是母女同心,一样一样的。
月月来了以后,这个家才算是完整了,算上肚子里的孩子,齐了。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就是属于我们的快乐时光,每天的生活又充满的阳光,单调无聊的工作之余,又多了一个回家的念想,回了家,打开门,就能看见月月,是人生最幸福的事情。
可是晚上还安排了我查岗,只好定了一个闹钟,午夜的时候从暖和的被窝里爬起来,穿好衣服,带着岗本。月光照着路面,是灰暗的黄色,也算是一个明亮的夜晚,不用照明也能将路看得清清楚楚。这个时间四下无人,宿舍楼也还有几个房间亮着灯,我走到了大门岗,岗楼里面两个小战士裹着大衣,坐在凳子上昏昏沉沉打着盹,我走到鼻子跟前还没有发现。我敲了敲窗子,两个人立刻惊醒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哎,我原来也站过岗,夜里也睡过觉,打过盹,午夜寒风刺骨,正是人最昏沉的时候,小战士站岗也不容易,我这一汇报,少不了要挨批,说不定还要被罚岗,一罚就是一周,多的一个月,那心里的不痛快就别提了。我本来也不是多事的人,提醒他们下不为例,还是在岗本上写下了“良好”。
转了一大圈,再回到家的时候,夜又深了,身上带着满满的寒气。我钻进了被窝,月月伸了胳膊过来,捂着我冰凉的脸,我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又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