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历史因果录》
裴安祖,北魏时官员。
裴安祖少年时就很聪慧,八九岁听老师讲《诗经·鹿鸣》篇时,他对兄长们说:“鹿得到了吃的,还鸣叫着呼唤同类,更何况人呢!”从此,他不再吃独食。
二十岁,州府征召他任主簿。有兄弟两个人争夺财产,到州里打官司。裴安祖召见他们,用兄弟间的礼义责备他们。
这两兄弟第二天就到州府里承认错误,州里人都十分佩服他。后来有人劝裴安祖去京城做官,他说:“我不敢说自己道德高尚,实在是害怕京城遥远,政务琐碎。”从此,他在家中闲居,颐养性情。
有一年天气炎热,裴安祖在树下乘凉,一只苍鹰追赶雉鸡,雉鸡匆忙逃命,一头撞在树上昏死过去。
裴安祖很可怜它,便把雉鸡放在阴凉的地方,认真照看,过了很久雉鸡才苏醒过来。裴安祖很高兴,又把雉鸡放掉了。
过了一天晚上,裴安祖忽然梦见一名年轻男子,衣服帽子都十分讲究,上面还绣着花纹,向他一再拜谢。
裴安祖很奇怪,便询问是怎么回事,梦中人回答说:“感谢您前天放了我,我来报答您的恩德!”听说这件事的人都十分惊异。
后来,魏孝文帝路过河东,访问旧臣故吏,与裴安祖谈话后十分高兴,封他为安邑县县令。但他以年老多病为由,坚决辞绝。魏孝文帝于是下诏,让朝廷发俸禄,以供他买汤药。裴安祖高寿83岁,在家中去世。
顺便说一句。
这个故事很短,但有个问题很有意思。今天不讲什么玄妙的大道理,如果裴安祖救了一只雉鸡,雉鸡懂得梦中前来感谢报恩。
那么你猜,你平时救护的那些蚂蚁、小鸟、流浪狗、流浪猫,乃至其它小动物,它们知不知道?
它们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也懂得来感谢你?还有,那些被你从餐桌上、市场里、刀口下、油锅里,救护并放掉的生命,它们知不知道?
那么反之,你猜,那些被你一时痛快而杀掉的生命,被你大快朵颐,被你一通煎炸炖煮,甚至被你生吞活剥的那些生命,它们知不知道?
它们又会用怎样的方式来“报答”你?
(史料选自《北史·裴安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