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狗名叫旺旺,印象中是家里养的第一条狗。
那年我读初一,老爸的摩托车被偷了,家里觉得有必要养条狗,于是就从邻家用10元钱把它买了回来。
那时旺旺还没断奶,胖敦敦、毛绒绒的,脑袋大、脖子粗、四脚短,很是惹人喜欢。老妈一般是给家里做好了饭菜之后,就给它准备吃食,有时候会先给它准备好,大家才吃饭。旺旺很懂事也很警觉,邻里朋友到家里来从不乱叫,但晚上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它就会立马醒来并发出声音,既是警告他人也是警醒家人。我们那有“猫来穷,狗来富,猪来穿麻布”的说法,虽然不懂原因,但知道家里有狗是好事。也是,自从旺旺来到家里后,就一直没有失窃过。
转眼间旺旺长大了,还一波波的生仔。老爸喜欢吃狗肉,时不时会杀一只小狗来吃。爸爸认为狗肉营养高,但说实话,在家里吃狗肉我一直心里发慌,尤其是当着旺旺的面吃。那时我们都很小心,狗骨头都收起来不给旺旺看见,据说母狗吃了自己小狗的骨头会发疯咬人。
上高中后,我每周只回家一次。旺旺大多是跟着妈妈去田里劳作。那里到处都是田土,场地开阔,可以尽情撒欢。上大学后,我就只有寒暑假才回家,但只要距离家里还有100米的样子,旺旺就能感觉我回来了,很快就摇着尾巴跑来接我。如果我回家没看到它,只要扯着嗓子喊一声,它不到一分钟就会出现在身边。
只是上大学后,我每回家一次,就会发现旺旺又变老了,行动越来越迟缓,身上的毛也越来越稀疏,幸亏老爸是兽医,经常会给它打针吃药,一直还算健康。奈何经不住岁月年轮,旺旺还是寿终正寝,去世前,还为家里带回来一条小狗。
旺旺走了之后,家里又相继养了两条狗,但总是觉得哪里不对,于是又把它们送走,之后,家里再也没有养狗。
算起来,旺旺在家里呆了将近十年,人这一辈子能有多少十年,何况一条狗呢?前段时间,我与叨叨妹看了电影《一条狗的使命》。讲真,哭了很多次,因为我想到了旺旺。如果真有重生轮回,此时的它又在哪里?在流浪?当宠物?当警犬?还是进了屠宰场?
我与叨叨妹时常看见一条流浪的老狗,虽然不知道它是什么品种,也不知道它的名字,但我知道它原来是主人的宠物。可能它在等着主人,也可能在找回家的路。亦或许它早就到过家门口,只是那扇门,它再也进不去了。
我相信,这些动物是有感情的,不是它们不想走进人类的心,而是人类走不进它们的心。想来,人真的是很残忍。
欢喜、宠爱、厌烦、遗弃,等待、期盼、绝望、死去……
早知会是如此结局,当初何必心生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