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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我的第一印象：这里是首都！听起来真像是国家心脏一般。十年前，我还在小城里读书那会儿，觉得这座大都市是遥不可及的远方。都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可能长大在北京谋份工作过几天舒坦的日子，就是小男孩的伟大梦想吧。
后来，想过去上海、深圳这类南方城市，可偏偏在最没感觉的北京落地生根。既来之则安之，对城市并不挑的我，转眼已在这里过了近一年半的生活。可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此城，既熟悉又陌生。
每天一个半小时左右的单程地铁高峰，不计其数的陌生人陪你走在奋斗的路上。仔细观察众生相，非但没什么激励，反而莫名的发觉，原来这座城如此孤单；原来这座城如此冷漠；原来这座城忙的如此不可开交。
一部分人用耳机将小小世界与现实隔离，嘈杂的地铁都压不住躁动的旋律。很担心，有一天会有批年轻的聋子面对面吼着交流，又像上了年纪般答非所问的自说自话。不过，那些耳机的 LOGO 还真是满满的人民币味道，也许炫的就是这种奢侈。
他们，很孤独吧。在喧闹的人群中，只能在音乐里陶醉，只能在音乐中忘记着、逃避着。他们的眼，总是呆呆地望着车外漆黑的隧道，少了许多年轻的神色，似乎停在了另一个世界，演绎着狂放不羁的自我。车铃响起，伴着节奏又汇入换乘的人山人海。未来，似乎也淹没在音符的跌宕起伏里，全然没了踪影。
一部分人是“低头族”，站在他们身后，颈椎有种呼之欲出的恐惧感，生怕哪个不经意就把脑袋拥在了怀里。一部小小的手机容下了完整的人生。有人快进着追剧，多半可能是《人民的名义》，时常还要露出一声不明不白的憨笑；有人专心的消消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小游戏占领了地铁老少皆宜的制高点，为推动国民智商整体翻翻贡献了应有的力量；有人在聊微信，就看到两根手指在狭窄的键盘上如游龙一般。原来我们与同事、亲朋、爱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屏幕那么远......
他们，很寂寞吧。城市生活的节奏显得很紧致。不再会有群人围着台老式黑白电视机，甚至还要拍着外壳找信号的热闹；不再有死党盘腿做在小霸王游戏机前血拼魂斗罗，吃着冰棍消夏的自由；不再有面对面交流的幸福感。电子设备缩短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也剥夺了彼此更多的牵绊。当我们与群体渐行渐远的时候，唯有对时间的消耗才能打发无人的沉默。
一部分人是“瞌睡族”，脖子上的那颗头仿佛是不倒翁，随地铁走走停停，它开始东倒西歪。如果城市生活中还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说的也许就是他们吧。从郊区骑小车、赶公交、排长队、上地铁、过天桥、下地道 ，跋山涉水只为按时打卡。
他们，很茫然吧，从表情就能看出来，睡觉都紧锁眉头，还会有什么开心而言。睁眼要为柴米油盐奔波，闭眼要为安身之所付费。疲惫而枯黄的脸，透露着亚健康的信号；抱怨却无挣扎的顺从，年轻的命运就早早的被这座城市套牢。奋斗在他们眼中，会是没有结果的希望，还是走一步算一步的日常？日复一日的锤炼中，是不是梦想早已今非昔比，或者说已经放弃了谈论未来的权利。终于，有人留下，而有人再一次的远走。
川流熙攘的地铁，是一副众生相。不论是在这座城市拼尽全力的奋斗，还是挣扎中的孤独与寂寞，甚至是恩爱情侣间的呢喃暧昧，种种情绪的变化都有一个共同特征，大家很忙！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忙成了一种可以炫耀的资本。似乎因为忙才会有价值，因为忙才会有关注，因为忙才能有无病呻吟的理由，甚至唯有忙才会觉得自己活着！忙，像是一根扎在生活中心的木桩，用不同的琐事牵引，让我们成为没有目的耕牛。
有意义的忙，忙出了效率。没意义的忙，忙出了焦躁。同样是忙，为何有人一路前行，而有人不进反退。我们都是生活怪圈里的“忙人”，也是人生路上的“盲人”。命运没有一种标准答案，只有在摸索中才能探清未来。
所以，结尾想写到：忙，忙点好啊。
- END -
作者：金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