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遆相龙
原本是去学校的,但是我在安泽逗留了一晚,在文章里我一直提到友情,仿佛我那次去安泽就是为了回味三年高中的回忆,可是最后我连学校都没去,违心的友情与回忆,我只是在骗骗自己。
其实,那次我有一个喜欢的女孩在安泽,15日晚上我跟她在一块儿吃晚饭,一块儿去散步,在一起的感觉并不很好,仿佛有很深的隔阂,所以这次短暂的相处后就是失望的告别。然后到现在,我越来越害怕喜欢一个人了,或许自己还真的太小,总感觉感情很折磨人,在这之后,我告诉自己:等自己长长再说吧。(2016.0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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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黑夜。
因为黑夜里无穷无尽的洪流般的黑暗会朝我铺天盖地涌来,让我辩不清方向。
即使低下了头,也看不见自己脚下的路。
可是,当我放弃黑夜,那黎明会不会就是我的?
如果真是黑夜酝酿了一个又一个的黎明,那我是否应该相信黑夜。
以及在黑夜里每一个流泪的孩子?
(一)
8月15日晚八点五十分,我正一个人由南向北走在安泽“泽民路”的街上。时间并不算很晚,街上到处都是烧烤摊、散步人群、欢闹的孩子,街灯明亮,空气中弥漫着满满的幸福与甜蜜的温馨,让我突然怀念起两年前与那么多同学欢笑过的那个夏天。
可是,我看着扩建后崭新的街道,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耀眼车灯,我感受着这座小城所带给我满满回忆的同时,却因两年之间时光飞速发展所改变的一切,而感到莫名心痛。
我清楚了解我的每一种感受,但当我一个人在这座曾经熟悉的城市里毫无目前行的时候,发现所有的熟悉都是陌生。
我始终不明白归属感是什么,因为近两年里我从来没有过归属感。我一个人走出家乡去很多地方,当我真正感到心累的时候,却偏偏疼痛在了这座熟悉的小城里,没有一个人会明白我的失落与疲惫,当黑夜在我身旁肆虐的时候,我终于再也无法摆脱掉黑暗的孤独了。
谁不喜欢欢笑与陪伴?
对呀,谁不喜欢呀!
可是,我拿出了手机后竟发现时光已经模糊了所有的号码。谁与谁是过客,谁与谁成了生客,时光把所有人的锦瑟年华全都斑驳了,那最后还剩下些什么?
我一个人望着满街的热闹与温馨,但是我又害怕了,害怕自己流泪,于是不得不躲进黑暗,因为黑暗才属于我。
“月亮湾”的霓虹影影瞳瞳,我抬头望着星空,沁河水的流淌静静悄悄没有任何声音,周围的一切沉寂得像是一场梦。我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拨开层层叠叠的孤单,却始终都寻不见脚下的路以及心中的光明。
两天前或许我会对头顶的这片星空有所期待,但如今我的期待早已被平息了,我开始相信有流星的那个夜晚从来都不属于我,而我,又从来都不属于任何一片星空!
回旅馆的路上已经九点半多,冷风吹得我瑟瑟发抖,但温暖是什么?街上散步的人们好些都已回了家,他们温暖了;街道两旁大大小小的商店好多都已关了门,他们也温暖了。温暖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归宿吗?
对了,我想起今夜我那个小小的“家”了!
(二)
第二天早上七点,我吃过早点就奔赴了座落在小城东山上的“荀子文化园”。
一年前我就曾告诉过自己,前三次都是与同学一起来的荀山,有一天我一定要自己一个人来一次,伫足在曾经欢笑过的每个地方热泪涟涟,要眼睁睁望着曾经的一切在时光里变得面目全非,然后狠狠去心痛上一回。
只是,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突然。
一个人从山脚往山顶望去,清晨里如烟的薄雾如一曲经久不息的歌声,缭绕在山间。看不清山顶上巨大的荀子石像,而脚下的每一步路都沉重的让我喘不过气。
青石阶从山底向山顶盘旋,在晨雾中给人一种无力又苍老的感觉,石缝中青苔点点,叶间缀着露珠,犹如绽放在峰崖上的寒冰雪莲,让人再也不敢相信那些个欢笑而火热的夏天。为什么我会承诺自己一个人来?曾经的愿景也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吧!
大殿庭前清冷犹如冰封,我望着飞檐上艳丽的彩色祥龙,一个人踏着回音在庭院里触摸着深锁的房门,晨露冰冷,我感到的只有冷落后的伤感,以及一种可怕的死寂,我不清楚一些现实的状况,更不明白这段被遗弃了的时光。
我看着自己的脚,路在我的脚下如一朵朵凄惨的冰艳腊梅绽放,但是我仍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林荫茂密,枝桠从两旁向石阶路上簇拥而来,带着潮湿的冰冷的心,以一种最为卑劣的姿势侵入我的胸膛,我来不及躲闪,迎接了这场最最凄艳的华丽。
我想我该登顶的,因为我曾站在山顶大声呼喊过,望着山脚的整座小城安卧山间,祥和地让我不止一次感动到流泪。在梦里,我因幸福而哭泣,只是梦醒了,泪滴也碎了。
九点四十分,我从荀山下来,回头之间一轮艳阳已高照山顶。
只是我,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三)
如今,写这篇文章时我已离开安泽好几天了。当回想起这次暂留的时候,我满心都是心痛的记忆,在安泽上了整整三年高中,如今竟在安泽成了一个流浪般的过客。
曾经的朋友都去了哪里,为什么我遇不见他们了?
曾经的欢笑都去了哪里,为什么现实里全都是陌生?
曾经的陪伴都去了哪里,为什么只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孤单?
我从来都知道,多数朋友都是我们生命里的一个匆匆过客,会随着时光而变得越来越模糊,我们都天真过,但我们终有一天会清醒,我们会明白谁都不是谁的永远,友情世界里更多留给我们的是一个个美好如梦的笑脸。
我从来都知道,容我们欢笑的地点很多,并且有很多都将留在我们心里,可是,欢笑过后往往都是空虚与失落,那些曾经的笑容虚无而又缥缈,现实终有一天把我们的笑容撕碎,给我们沉重的一击。这不是教训,而是成长。
我从来都知道,孤独是人生的常态,每个人都需要适应孤独,青春里所有欢乐的夹缝里都有阴影的存在,而孤独正填充满我们的青春,给我们勇气与力量。
在安泽的青春其实已经褪色了,成为了回忆里一段感伤,正随着岁月悄然流走。但谁能永远保留住鲜活与艳丽?我们都在自己人生的路上前行,我们生活的永远都是现在,我们面朝的永远都是未来,那过去了的呢?随他去吧,时间会给过去的一切一个最幸福的归宿。
人生里,我相信这样的经历还有很多很多,虽然令人心痛,但并不恐惧。该来的始终会来,那我们躲避又有些什么用?况且,正因为有了这些才有了值得回味的日子,才有了一段从可以让人彻悟的似水年华。
第一夜晚和第二个清晨,我相信我的人生注定需要一场又一场的颠沛流离,我想我要做的,就是在未来回忆现在的时候问心无愧。
我要保持不变的,也不过就是一个真真实实的自己而已!
——2015.08.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