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看春雨

天气预报最准时的一个月莫过于三四月了。即使全月都被标上“雨”的符号,大部分不会有偏差。三月迎来了南方特有的雨季。春雨不似夏雨般粗莽,也没有东风般固执,她如同少女,持续和你保持暧昧,却需要雨伞与之相隔以示矜持和娇羞。窝在家里是个不错的选择,因为不会被这“少女”折磨,但偶尔闲暇的周末,撑着雨伞,步行在几乎无人的人行道,却也能感受“少女”调皮的温柔。

这样的周天,打算去公司用壶茶犒劳自己。思及也就十几分钟的步行,便撑着把伞就出门了。

由于是周末且下雨的早上,道路两旁几乎没有行人,过往的车辆也很少,都市本有的喧嚣在此时因为这场春雨稍作修养,未参与演奏。入耳的便是雨与伞共同吟唱的旋律。温和细腻,音调简单,与古琴有几分相似。 静下心来倾听,倒也有几分凝神静心之感。脑海中突然蹦出拇指大小的姜子牙在伞上悠然弹奏乐曲的情景,不禁为自己的脑洞发笑。忽而微风拂过,带着丝丝微凉,夹着淡淡清香。人行道因雨水的冲洗而泛着亮光。落叶被雨水冲刷下来黏贴在人行道上,为道路增添了不一样的色彩。

一路走来,道路上全是黄色的落叶。春雨像是在为这些落叶举办容重的“葬礼”。在我局限的认知中,落叶应属秋天最多,因为这时叶子已步入迟暮,将要迎来寒冬;其次是夏天,因为夏雨粗鲁不讲道理,暴躁没有分寸;再者是冬天,虽然零星树叶坚挺得挂在枝头,但凛冽的冬风哪会放过她所管辖的每一寸空间。如母亲般温柔的春天,应是让大地都吐出新芽,孕育万物生长的圣母。

然而,这一认知,却让我在看到一地的落叶重新被重组。春雨虽然温柔,但正如我一开篇玩笑诉说天气预报反应的那样。春雨绵绵也不绝。春雨的持续性是其他季节的雨所望尘莫及的。夏雨虽如孩童般蛮不讲理,但一般到了下午或傍晚就需要休息。我想这正是自然界在向我们展示坚持的力量吧。

由于春雨持续如此长的时间,所以经不住考验的黄叶会掉落,而春雨够温柔,因此对于正茁壮成长的新叶反而是成年前的洗礼。她还是扮演着母亲,只是不盲目纵容,不仅提供阳光般的爱,也给与春雨般的教诲。她仍然是天使,为已经迟暮的落叶举办“葬礼”,也给新生绿叶提供“润物细无声”的滋补。祭奠过去,但更强调重生。

人生又何不是处处的悲欢离合,过去如烟,抓不着摸不到。然而,这缕烟的本意并不是被呼入肺,溶于血液,让你的每一呼一吸都与过去纠缠不休,她的愿望只不过是被镌刻在心上,在未来,可以被翻阅参考。

该放下的埋葬在心里,重整行囊,踏上新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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