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滑比赛开始的前一夜,伦敦就把这几天存着的雨毫不吝啬的下了个痛快。除了当天的气温骤低之外,直到他们离开的那段时间,空气都出人意料的暖和。
羽生和队里的前辈还混得不太熟。虽然离自己第一次成人组比赛已经有些日子了,但是他对他们的了解,仅有名字和在ISU上查得到的信息。他有时与前辈们坐在一起,只有偶尔一句“你说是吧,羽生君”能让他有点存在感。更何况,当他们谈及自己的过去的时候,作为新人是怎么也插不上嘴的。他从未提到过自己以前的事情,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说的,他们也不会耐心去听。羽生只有紧张的时候才会说很多话,平常也并不健谈。所以他更喜欢在边缘安安静静的听着。
而现在他只是摘下结弦右侧的耳机戴在自己的耳朵上。
“喂喂喂,你抢我的干嘛,自己不是有随身听吗?”结弦盘腿坐在机场大厅的长椅上,嫌弃玻璃窗外的阳光晃得他看不清游戏界面,于是毫不拘束的由着自己的性子,从自己的座位上直接站起来翻到了背对阳光的一侧。
“你小心一点,差点勒死我!”结弦这么一个动作,耳机线顺势勾住羽生的下颚,绑到了他的脖颈上。还好耳机因为受力而掉了下来,被牵着停在了羽生的锁骨沟。结弦回头看了一眼被吓到的羽生,淘气的笑了两声,伸手捡走耳机,顺势感叹了两句:“没想到我也是有锁骨的人······”
羽生转过身,抓住结弦的手又把耳机抢了回来:“刚才接受采访的时候还有记者说你可爱······谁知道你居然是这种人。”
“‘没想到羽生君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啊’,朝日记者的感叹也是绝了······其实我觉得我也没到那种程度,但是你想想,我把你的形象塑造得特别孩子气,然后你就不得不对身边的人也孩子气起来。于是,羽生你就变成了幼稚园的小朋友。羽生小朋友,你说是不是呀。”说着结弦便像在赛后的镜头前那样,冲着羽生眯起眼睛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你已经是一个高中毕业生了,怎么还是那么蠢!”看着在自己身体里的结弦,羽生还是能够清晰分辨出结弦,他的笑永远是他存在的标志。“整天沉迷于游戏,把脑子玩傻了我看你以后那幼稚都不是装出来的了。”
“你说得好像你不沉迷于游戏一样,你看你打得······”结弦指了指架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都快瞎了。”
“你行行好把眼镜还我吧,我怀疑别人分辨我俩的依据就是它了。”
“不应该是看法藤认人吗?”
“不应该是看智商认人吗?”羽生“啧”了一声,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
“没错,智商高的肯定是结弦。”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呛了回去。
羽生郑重的拍了拍结弦的肩膀:“谢谢你这么夸我。”
“我没见过你这么恩将仇报的,讲道理我好歹发了个善心把······”结弦“借”字还没说得出口,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是日语,看了看坐在休息室里的高桥他们,止住了口。而后不甘心的抿了抿唇,压低声音道:“就凭我俩的英语成绩就知道谁的智商高好吧?”
“很好。”结弦一刀命中戳到了羽生的痛处,“你今天晚上别想睡觉了。”
结弦往后躲了躲:“黄毛小儿休想为所欲为!”
“我保证你明天肾虚。”
“哇妈妈我怕······”结弦跳下长椅退得离羽生远远地。羽生对他勾了勾唇,拉开自己白色的运动服,拍了拍身边的座位,“来啊,结弦小朋友。”
“我才不要自己日自己!”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羽生装作一脸茫然的逗结弦道。
“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结弦抓着羽生的手臂,朝着他的颊侧越凑越近,呼吸也愈发急促。仿佛生命的全部都被握在羽生手中,他看着他再也无法自拔。就这样沦陷进去好了,结弦想。两人血脉喷张,体温炙热。羽生的眼神认真地很,不带一丝玩笑的成分。
“快一点······”结弦催促道。
羽生爽朗的笑了笑:“好啊。”说罢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你住手!”
“不是让我快一点吗?”
“我让你动作快一点没让你随便乱戳,哦哦哦哦哦哦哦!你看玩完了吧,你用我的账号打游戏真的不心疼······赶紧还给我。”
羽生推开凑过来的结弦:“那怎么能行······我说了你今天晚上别想睡觉了。”
说着羽生推开座位边的机窗挡光板,天至拂晓。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即将抵达······”
结弦拽着羽生的衣襟使劲晃着他:“你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