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吟秋声:籽虾、毛豆与绢豆腐

若问夏天吃什么菜?上海人的餐桌上,自然离不开糟卤。它可是个好东西,无论荤素,只要洗净略煮,冷却后放入保鲜盒中,加入它后浸泡,在冰箱冷藏半天,端出来品尝,保管鲜美无比,又自带一种糟香味,吃得人凉爽满足。凭本人经验,香糟卤适合糟肉类,辣糟卤适合糟毛豆,而泡椒糟卤适合糟凤爪,醉卤呢,最适合糟虾。

今天就来说一说糟虾。这种用来“糟”的“虾”,原材料挑选哪一种更合适呢?现在市场上有斑节虾(草虾)、基围虾、沼虾(大头虾)和籽虾等,我和先生都以为,要数籽虾糟出来味道最为上乘,其肉质细嫩,味道鲜美,口感尤佳。佐以冰啤酒细品,实乃人间至味。

而所谓籽虾,其实就是有籽的河虾,十个上海人,十个都可以告诉你完美答案。

而我则还有一绝,每次从集市挑选籽虾后,必然同时采买毛豆与豆腐。为什么?因为此三者是最价廉物美的绝配。

籽虾买回后迅速入锅清煮,少许清水,加几片生姜片,煮开后几秒赶紧出锅,冷却后就可以放糟卤、入冰箱了。这煮虾是不用放盐的,因为糟卤自带咸鲜味,有时甚至觉其过咸,还要以凉开水调匀冲淡。而这鲜美醇浓的虾汤,倒了实在可惜。这时拿出购得的绢豆腐,以刀在盒中划成整齐的小块,加入虾汤重新煮开,加盐勾芡后就可盛起。这个虾汤豆腐呀,比一般的豆腐汤不知鲜美多少倍,连汤带豆腐用勺子舀起来品尝,保证拍巴掌都舍不得放下。

而“豆腐”前有个“绢”字的,据说来源于日本,其质地比一般豆腐更为细腻滑嫩。

一顿午餐,不过籽虾和豆腐,外加一个蔬菜,就可以吃得很满足。

泡籽虾用的糟卤,还可再次利用,以其糟毛豆,又别有风味。毛豆洗净后剪去两端,这是为了让其更入味,但那是悠闲时候才讲究的事情,一忙,完全可以略去此道工序,与虾的长须和细脚一样,可剪可不剪,视有无闲心而定。但有一点一定要注意,用来糟的毛豆,煮的时间不能久,放在糟卤里的毛豆,若煮烂了,口感即减半。此道糟毛豆同样须不加盐清煮,冷却后放冰箱,晚上与另外一个蔬菜一起佐粥食用,自然一样让夏天的胃口大开。

现在籽虾五六十元一斤,因其分量很轻,半斤左右已经够两人吃。豆腐一盒大约三元左右;毛豆一斤三元,一天吃半斤也已足够。这样算下来,籽虾、毛豆、绢豆腐,外加两餐两个蔬菜,反正加起来总共四十几元,已经吃得心满意足了。

我知道我这样写,肯定会被诟病“太节省”,用上海闲话来讲,就是“忒做人家”。但我还是愿意野人献曝,因为吃得太过美好,而花费又不多,实在不忍独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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