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不知道海明威的《老人与海》,书中老渔夫圣地亚哥的坚韧深入人心。老渔夫的故事是海明威亲闻的,而他的另一部作品——《丧钟为谁而鸣》则来自他真实的体验。坊间也常用“海明威的二战回忆录”作为它的副标题。的确,海明威作为战地记者曾多次深入西班牙内战的前线,像极了书中深入敌后的罗伯特·乔丹。罗伯特·乔丹是美国的一名西班牙语教师,奉命深入敌后去炸毁一座桥梁,以协助共和国对法西斯的反攻。在山区游击队里,他结识了忠诚老实的安塞尔莫、热情而矛盾的比拉尔、奸猾消极的巴勃罗以及可爱迷人的情人玛丽亚。他收获了爱情,炸毁了桥梁,却也牺牲了性命。而这一切的时间跨度仅仅在三天之内。一本40万字的小说,所讲所述限于三天,不得不让人惊叹和好奇,这也是吸引我阅读的重要原因。小说的阅读性说实话,在看之前,我思索过:时间跨度如此之短的小说,写什么?能写什么?“For Whom the Bell Tolls”为何翻译成“丧钟为谁而鸣”(有的版本翻译成“战地钟声”)这样深意的名字?我揣测小说中对话或者心理描写应该居多,而起这样的名字,是体现战争的残酷,追溯战争的本质。内容大体和预测差不多,《丧钟为谁而鸣》用大量的篇幅描写主角罗伯特·乔丹与游击队员们的谈话,与情人玛丽亚的卿我,这是对话。心理上,以主角为主,短短三天,从奉命而来单纯执行任务的军人变成一个热爱生活,反思战争的有血有肉的人,心理变化异常明显。
我们从一细节便可管中窥豹:
他望着稳定在表尺缺口内的楔形准星,准星顶端对准前面那个骑兵的胸膛中央,对准着那个在晨曦中分外鲜明的卡其披风上的大红标记右面一点的地方。他想,你啊。他这时用西班牙语在想,把手指朝前抵住扳机护圈,免得这自动步枪猛地突突突一梭子打出去。这时他又想,你啊,年纪轻轻就要送命啦。他想,还有你,还有你,还有你。不过但愿这种事不要发生。不要发生。
这是罗伯特·乔丹在射杀敌人时的描写。由近及远,以第三人称描写枪杀的画面,却有第一人称的代入感,随着文字,由准心到骑兵,再到披风,到披风上右面的一点——心脏的位置,层层拨进。
而爱情方面玛丽亚望着他笑,脸突然红了,但仍旧盯住他看。
“你脸红了,”罗伯特·乔丹对她说,“你经常脸红吗?”
“从来没有。”
“你现在就正在脸红呢。”
“那我就到山洞里去了。”
“别走,玛丽亚。”
“不,”她说,不冲他笑了,“我现在就到里面去。”她收拾起刚才他们吃饭用的铁盘子和四把叉子。她不自然地走着,像匹小马驹,不过同时也像小马驹那般仪态优美。
“你们还用杯子吗?”她问。
罗伯特·乔丹仍旧望着她,她又红起了脸。 “
别盯得我脸红,”她说,“我不喜欢这样。”
爱情与战争总是缺一不可。如果只有战争,会显得过于残忍;如果只有爱情,会显得过于美好。《飘》(《乱世佳人》)中,既有南北内战,也有斯嘉丽和白瑞德的爱情纠缠;《魂断蓝桥》中,罗伊和玛拉的爱情在一战的大背景下。
玛丽亚曾经是一个俘虏,惨遭敌人蹂躏,比拉尔救下她后,她一直跟随着游击队,直到见到前来炸桥的罗伯特·乔丹。她重拾生的期望,憧憬着双宿相依的美好未来。
有时候,一个人心中的火焰熄灭了。但是,当她遇到某个人时,它又会再次燃烧起来。乔丹正是点燃玛丽亚心中熄灭的火的人。
小说来源于生活。海明威小说中的爱情描绘如泼墨一般酣畅淋漓,让人觉得罗伯特·乔丹的原型就是海明威自己。果不其然,当查到海明威年轻时的照片后,我便能理解玛丽亚为何对乔丹如此痴迷。
图片:海明威年轻时照片
玛丽亚把她的爱,把她的关怀,把她的未来,把她的一切全部押在乔丹身上,然而事与愿违,在炸桥后冲出包围时,乔丹严重负伤,已无生机可言。
“罗伯特,”玛丽亚转身叫道,“让我留下来!让我留下来!”
“我和你在一起。”罗伯特·乔丹大叫,“我和你在一起了。我们俩一起在那儿。走啊!”
轻描淡写的生离死别最为情伤。爱——包含爱情、亲情的割舍才是战争中最残酷的一面。
这本书在我看来的确是一本好书,以上只是我个人作为一个普通大学生的一些简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