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烟稠密的老街上,自行车、摩托车、电动车、卡车、小汽车威风的留下它越拉越长的影子后,水泥地上的尘土像狂风似的覆盖了每一个咆哮的路边摊点的“饭碗”上和他们哟呵着的嘴里。
他们有的人用右手在那张不悦的脸前挥了挥,啐了一口带有尘土浓痰到地面上,立马引来了苍蝇和流浪狗的争夺,似乎这是一份来之不易的美味。有的像中了催泪瓦斯一样双手来回翻腾,直接连自己的“饭碗”都不管了,一边抬起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一边逃向后方的安全区,嘴里还念叨着:“他妈狗日的,以后老子买了车,我要来来回回开十遍!”
这些饭碗陈列很多,不亚于一个小商品市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用来形容这里确实不为过。我慢慢的走在这条时有“陷阱”的路上,静静的观察着每个人的神态。当我走过一家理发店的时候,向里面望去,里面的中年女子背对着大门,表情很享受的对着她的美容镜里扣着鼻屎,她已经开始发福了,紧身衣更是把她那腰间的赘肉暴露无疑,一层叠着一层,当她鼻屎抠出来的那一瞬间她脸上闪过了一丝愉悦的快感后,通过镜子里看见了门外的我,随即麻溜的将她的鼻屎一弹,像炮弹一样发射出去了,也不知道飞向了哪个阵地,然后整张脸都拧到一起去了挤出了一个完美的笑容给我,没想到的是我只是不到一秒就离开她的视线,眼睛的余光里发现她也转变的很快,就好像刚刚那个笑容根本就不是对着我一样。
因为有朋友让我帮忙带两个烧饼回去吃,我走向了一个卖烧饼的老太太,老太太见我过来连忙从她的小凳子上起来,恭恭敬敬的等待着我的询问。
我说:“阿姨,这个烧饼怎么卖?”
老太太说:“烧饼两元一个”
我说:“好的,给我来两个!”
老太太开心的说:“好!你要甜还是咸?要辣吗?要刷酱吗?”
我心情莫名的沉重了下来,为了一个两块钱的烧饼,年纪可以做我奶奶的人,我却像她的“小祖宗”一样,可以令一位老人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询问着我,我十分惭愧,谁生活着都不容易,更何况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还要站在这暮色里看着她的烧饼摊,两块钱对于我们而言简直就和没有任何作用一样,但在人家那里这又是一份收获。烧饼摊好以后,老太太将它取出来,放进一个塑料袋,然后打了一个活节交给我!还问我烫不烫手,要不要再拿个袋子。我确信那个老太太的询问不是为了生意上的回头客,而是出于一个老人对于一个孩子的关爱才说出的那些关心。晚风吹来,夕阳的光辉映照在太太布满皱纹的脸上,看着老太太凌乱的白发随着风翩翩起舞,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少女的模样……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