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筱瑾
天空像四面刚刷过石灰水的灰冷巨墙
春天的阴郁暴躁在膨胀
风被困在了冬天,像呼啸的尖刀狂乱飞旋,在空中旋成一个个阴沉的灰色漩涡。
春天的这个天空,没有明媚,只有布满淤青的伤痕。
幻觉在恶化,恶化至无血肉的虚空和抽象。
梦一直在哭喊,渐渐变得冷却,无声无息。
梦也许死了,也许睡了,陷入一种死亡般白茫茫的静寂的深睡。
可它为什么还懂得嫉妒?
爬到你的鬓角和脸颊上的精灵般的阳光,天天撩起你的衣角、在你脸上拂来拂去的轻浮可爱的微风,还有被你呼吸着的空气,甚至被光投射到你身上摇摆飘荡、妖娆多姿的种种暗影……凡你触及之物,无一不变得恍恍惚惚,神神秘秘,诡媚多情。
“我看见黄金,竟不能一饮”!
是的是的,我知道,那种不朽的时间永远不会在漫长的静凝远望中到来。当然——
当然,这绝不是浪漫喜剧,这一定是种“狂病”,人们避之不及严禁自己犯染的“狂病”!
没有人相信它的存在,可也没有人相信它不存在。
你完全该为之羞耻、为之一死的这种荒唐!
就像希冀一种被强力肥皂水、清洁剂和消毒液反反复复清洗过的绝无残留污渍、尘垢和病菌的纯洁无瑕的灵魂一样荒唐?
也许——
不管怎样,带有几分滑稽,又有几分庄严的生存仪式还得进行下去。
2024.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