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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回顾:近距离接触男神的机会不期而至,却发现还有一个更男神的……小色女根本把持不住啊好吗!!!
文/安生
庄子栗在小房间里折腾了一天,总算在自己筋疲力尽之前挑了一件米白色的棉麻长裙,款式简单大方不累赘,至少不会让老人家讨厌;洗完澡穿上裙子把腰上的细绳一绑,胸以下全是腿的目标轻松实现。
把高跟鞋拿出来摆好开始化妆,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尽量朴素为主为好,不能让老人家觉得她就是一只知道打扮的狐狸精似的人物。用粉底把脸上的小瑕疵遮掉,画两道淡眉,再用口红轻轻描个边,抹匀;最后,给头发抹上薄薄的一层护发精油,有淡淡的说不出名字的香味,往耳朵后一别,总被王晴骂装清纯的形象就新鲜出炉。
她只是慢热,在不熟的人面前风骚不起来,熟了以后才会荤段子失心疯一块儿上,说她文静的人一般都会在认识一段时间后自戳双目说自己看走眼,和清纯这种字眼其实没多大关系,跟纯情小白兔这种东西沾边的才是隐藏得最深的色情狂。
对着镜子打量了半个小时,在手机响起的那一刻她抓起床上的包往外跑,郑循安的车已经在楼下等着,几乎是默契使然,原本还略有些忐忑的两颗心在见到对方后没来由地放松下来。
上车后她给王晴发消息,说自己要移情别恋不喜欢程大律师了,贼兮兮地问郑循安能不能跟他合个影,郑循安先是惊讶,随后暖暖一笑说好,庄子栗就拿着手机凑过去,抓拍了好多张,最后把一张不那么容易看到郑循安正脸的照片发过去,说这是自己的新欢,把王晴惊得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车里回荡着她显然高兴过了头的笑声,郑循安被她逗得忍不住摇了摇头,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扬,说:“看样子你今天也不是很紧张,兮辞还担心你会不适应把你吓跑。”
“唔本来是紧张的,可是看到你之后心情大好,想想反正不管出什么事儿都有你在前面挡着,又只是吃顿饭而已,就没什么好怕的啦。”
“原来我还有让人心情变好的特异功能啊,好奇妙。”
“那我们现在要不要对个口供?不然穿帮可就麻烦了。”
郑循安待人处事的方式让人觉得很舒服,因为还没有公开出柜,只有他们这个圈子的人知道,所以旁边追他的女人还有不少,庄子栗也毫不意外的成了他的迷妹,对他们这个圈子的好奇心丝毫不亚于垂涎他美貌的好色心。
她真的很想知道像他们这样从性格到长相到职业都大不相同的人究竟是怎么凑到一块儿的,程兮辞和高铭他们知道郑循安的事情,既没有任何让人不舒服的言行,反而还主动帮他想解决办法,不然也不会在以为庄子栗是拉拉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把她介绍给郑循安;按理,像郑循安这样的情况,如果换成其他人,说不定会责怪他的朋友们多管闲事,内心的敏感程度直接决定他们是否能继续当朋友,一不小心可能就是男版的宫斗大戏。
现在看来,如果想了解他们这个圈子,把男人间的交往方式和原则搞懂是基本要求。
站在他背后等着进门的时候庄子栗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忐忑的心情把自己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会儿,末了又问郑循安自己的打扮应该没有出错吧,得到他的肯定后才稍稍松了口气,在他转动钥匙的那一刻深吸口气,一颗心几乎要蹦出来。
傍晚六点二十七分,一个在F市混了一个多月的菜鸟实习生,成功的通过造谣的方式打入了老板朋友圈的内部,跟着郑循安一块儿回家见了父母;王晴一直在手机上追问她什么时候又遇上了一个大帅哥,她想了半天,最后只回了一个缘分,得意到不行。
郑爸爸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进门的时候郑循安象征性地叫了一声我回来了,那个气宇轩昂堪称老年版郑循安的人物连头也没回,目不转睛的回了句嗯,说:“你妈在厨房,去问下她什么时候吃饭。”
“伯父好。”
坐在沙发上的人还是没动,郑循安牵着她的手去到沙发旁边,气氛很微妙;就在庄子栗尴尬着以为他爸爸不待见自己时,那个恨不得把让眼睛长到电视上的人猛地又转过头,看到自己儿子手里牵着一个姑娘竟然小小的震惊了一下,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要做什么,庄子栗又鞠躬叫了一声伯父好,主动报上名字。
郑循安晃了晃十指紧扣的两只手,语气淡然的说:“这是我女朋友,给你们带回来了,爸你别吓着人家。”
“臭小子你带女朋友回家怎么也不说一声……你这……子栗是吧,你先坐,小郑你赶紧的,去冰箱里把水果拿过来,再问下你妈饭做好了没有。”
说着说着郑爸爸已经站起来往饮水机那边走,没一会儿就捧着一杯水过来轻轻放到了庄子栗面前的茶几上,赶紧招呼她坐下,样子看起来比她还紧张。她连连鞠躬道谢,屁股刚沾到沙发上另一边厨房门口忽然冲出来一个人,又腾地一下重新站起来,在那个人影出现在客厅正中的时候赶紧鞠了个躬叫了声伯母好,紧张得两只手都绞在了一块儿。
郑妈妈穿着家居拖鞋,站着的时候比庄子栗还高,保养得不错,就算是刚从厨房出来也还是让人感觉不到日常生活中惯有的那种家庭主妇的气息,脸上化了淡妆,那应该是每一个女人老了之后希望变成的样子。
郑循安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看到他们三个人那种略怪异的站位,微微笑了笑,走过去轻轻提醒了他妈一句锅里的汤要溢出来了,被他妈一个挥手挡了回去,让他去关火再把汤端到餐桌上,庄子栗心里一个咯噔,敢情这是要开始调查的节奏,眼睁睁地看着郑循安又重新进了厨房。
郑家自己开了公司,郑循安一直在自家公司里帮忙,这几年郑爸爸正逐渐把业务交到他手中,自己退隐下来;郑妈妈也是他们家公司里的一把手,之前因为操心儿子的终身大事没少受累,这次儿子好不容易又带回来一个,女强人的架势开始慢慢在她身上显现,二话不说招呼对方坐下就开始了一场晚饭前的“友好交谈”。
在听到庄子栗今年才21岁,还是个在校大学生的时候郑妈妈脸上的不信任感瞬间多了很多,小说和电视剧里婆婆怎么对待儿媳妇的套路开始出现,几乎要把庄子栗家祖上三代的情况都问个一清二楚,问她他们进行到哪一步,又把庄子栗吓得一个激灵,真想当场抱着包就冲出门去。最后还是郑爸爸出面解了这个尴尬,提醒自己老婆说:“行了,又不是她比小郑大十岁,还在学校里的女孩子比社会上的单纯,没你担心的那些坏心眼儿啦。”
郑妈妈瞟了自家老公一眼,正准备接着问,郑循安走过来说饭菜已上桌可以开动,这才把已经接近崩溃边缘哭笑不得的庄子栗救了出来。
能感觉得到郑妈妈对庄子栗这个“儿媳妇”不是很满意,犀利的目光把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个遍,虽没有直接说出不喜欢哪个地方,但就是没有了初见时候的热情,大概是问了一通下来发现她和自己儿子不怎么合适,加上婆婆跟儿媳妇天生有仇,大有一种吃完这顿饭就劝自己儿子和她分手的意思。
趁他们二老不注意的时候庄子栗偷偷问郑循安是不是自己哪里表现得不够好,有没有给他添麻烦,还没来得及接收答案,郑爸爸拿着一瓶葡萄酒走过来,郑妈妈端着先前郑循安没发现的酱猪蹄上桌,她看了下面前的酒杯刚想说自己不喝酒,郑循安已经先开了口提醒他爸她不会喝,应该是程兮辞事先说的。
郑爸爸心下了然,只给自己和儿子倒了点儿;郑妈妈坐在对面,提醒郑循安给她夹菜,在他们父子两个说话的时候向庄子栗这边看了过来,问她对葡萄酒有没有研究,平时在学校喜欢喝啤的还是白的还是红的。
庄子栗被她挖的坑唬住,低声说:“我在学校都是吃食堂,很少出去和别人聚餐,对酒类没什么研究,所以不是很懂,但不会把这三种搞混就是了。”
郑妈妈笑了笑,伸手拿起汤勺给自己碗里舀了些蛤蜊:“我们家是做红酒生意的,小郑应该跟你说过了吧。”
“嗯说过。”
“有没有带你去我们公司看看?”
她愣了下,旁边的郑循安头也不抬地替她回答:“正打算过几天带她去。”
他们家的餐厅装修得很有格调,如果忽略掉郑妈妈试探自家儿媳妇的方式,她觉得这个地方还是很温暖很美好的,可是在这种情形下,她最想做的,是赶快结束这顿饭逃命去。中途程兮辞发来短信问她情况怎么样,她没敢回,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吃完第一碗饭郑循安问她还需不需要再添,她看了下他们一家三口好像都没有吃饱的意思,只好点点头,他忽然就笑了,摸了摸她的头说好,把碗拿过去重新盛了一碗回来。她低着头正不好意思呢,面前放菜的碟子上忽然多了块酱猪蹄,郑妈妈笑眯眯地说:“吃点儿肉。”
还好到了这时郑妈妈终于肯放过她没再追问一些让她菊花一紧的问题,和自己老公聊起了近段时间他们家公司的事儿,她便专心致志地低下头消灭眼前的大猪蹄,余光里察觉到另外三个不时往她这边看一眼,也不知道是在观察些什么。
好不容易啃完一块,他们一家三口看过来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诡异,就连刚才还对她不是很满意的郑妈妈眼神里也带了种奇怪的柔光,郑循安满眼宠溺地看着她,问她还想吃点儿什么,很温柔地替她夹了很多菜,看起来总算有了点正常情侣的样子。
吃完饭,又跟他们一家三口坐着聊了一阵这才得以逃离那个“甜蜜的牢笼”出门下楼回去,她抱着肚子差点儿走不动,重重呼了口气松一下绷了一晚上的弦,恶狠狠地在心里骂自己以后吃饭再吃这么快就一头撞死。
程兮辞的车早就在楼下等着,看到郑循安和她走出来也立即下了车,眉眼含笑,问他们情况怎么样,郑循安忍着笑,连看也没看她就说:“刚一开始不太好,不过后来……你知道的,以前带回来的那几个女人都喜欢减肥,只有她,一晚上吃了两大碗饭,啃了两块猪蹄,我真怕我妈让我明天就把她娶回家。”
说完,两个三十岁以上的大男人没心没肺的当着庄子栗的面笑了起来,把她笑得一脸的莫名其妙,刚刚脱离苦海的好心情瞬间被他们的笑声给弄得杳无踪影。
郑循安自己有一套房子住在另一边,程兮辞接过把她送回去的任务,简单的告别过后两辆车一前一后地离开那个小区,搞得跟交接工作似的。庄子栗吃撑了本来就有点儿难受,一上车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想到刚才他们两个的反应,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旁边开车的程兮辞忍不住再次笑出了声。
“小朋友表现不错,想要什么奖励?”
“为什么笑我?”
他别过脸去缓了一会儿,方向盘打了个弯车子拐上另一条路,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路灯和车流把两个人的脸照得忽明忽暗,眼睛里糅合了一束光。她靠着椅背打量眼前这个男神,虽然相貌上输了郑循安一截,但气质还是不错的,加上他大律师的光环,估计他就是想痴情十几年别的女人也不会答应。她看他时眼里写满了好奇,但脸上还是故作愠怒,质问他刚才他们俩为什么要笑成那样。
后视镜恰好收进了她的眼睛,他抬眼看了下,嘴角微微一笑,整个人忽然也变得柔软下来,忍不住就放低了声音说:“没有笑你,只是觉得你很有当小媳妇儿的潜质,这是夸你很讨长辈欢心呢。循安他妈不知道他的情况,对其他女人很挑剔,可是刚才听循安说,你用一顿饭收买了他妈妈,这在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证明你很特别。”
“想说我饭量大能吃直说就好用得着用特别这么清新脱俗的词吗?”她嘁了一声,转过身体面向车窗外面,靠在窗玻璃上的样子有种淡淡的惆怅。
“你是一直都这么软萌可爱的吗?”
“那当然。”
“你男朋友一定特别喜欢你吧。”程兮辞被她那臭不要脸的自夸逗得不行,眼睛看着前面,车速悄无声息地放缓下来,趁着路上车子不多换了个车道。
“当然~不喜欢我的人我才不要。不过那家伙还没出现。”
“哦,你身边的男人真没眼光。”程兮辞的表情忽然轻松下来,喜笑颜开。
“主要是我吃得太多把人家吓跑了。”庄子栗说,眼白微微增多又迅速恢复原样,翻白眼翻得自成一派恰到好处,她还记着刚才他们两个的笑声,虽然其中一个是郑男神是她一个晚上的男朋友,可女孩子生气永远都可以那么理直气壮名正言顺,这是性别的馈赠。
程兮辞侧过头看了她几次,想想,还是忍不住想笑,重新问她想要什么奖励,问完打开了车上的音乐,一首很悠扬婉转的大提琴曲低低地在耳边回旋,再扭过头看她时她已经闭上了眼,靠在车窗上一动不动。他试着想让她睁开眼睛先回答自己的问题,结果她只是往另一边躲了躲,压低了声音说:“别动,待会儿我吐你车上。”
“你晕车?”
“刚吃得太撑胃不舒服。”
“那不然我找个地方停车我们下去走走?”
“不用,你赶快送我回去就好。”
但是程兮辞开了一段路就把车子缓缓停在沿江的停车点上,走过来亲自给她开门邀请她一块儿去赏夜景,她看着他的脸一时晃了神,他干脆把她抱起来轻轻放到地上,锁了车门,拉着她去了灯光影影绰绰的江岸公园。
他抱着她的动作很轻,忽然拉近的距离也没让人感到不适,她微微涨红的脸色出卖了她的心底的忐忑,他却全然不曾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又或者是假装的不在意,总之,他牵着她的手过马路的时候神色恬淡得就像他们是相恋多年的情侣,对这种情侣之间才会做的小动作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不自在。
晚风拂面霓虹入眼,耳中都是他如鬼如魅的声线在挑逗着她最后的道德底线,如果不是一滴酒也没碰,她觉得自己肯定会挑着某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把他推倒,敢不从就霸王硬上弓。偏偏气氛又暧昧到了极点,那几乎成了她最后悔答应帮他这个忙的一刻。
暧昧的操纵者从不会用大献殷勤这种蹩脚的手段迅速把一个女人带上床,他们会像个混蛋一样,用一种优雅的方式完成暧昧的全过程,那些想要立刻要求回报的,通常会比这样的暧昧主义者可爱得多,但同样不可原谅。
回到楼下已经接近十一点,他坐在车里看着她往楼里走,脸上始终带着一个温柔如初的微笑,庄子栗回头看了一眼,带着一颗小鹿乱撞的心飞速逃回了自己的小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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