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莹第一次男扮女装被吴聘带出门闲逛的时候,正好被泾阳县令赵白石看见了。
那时候,周莹刚刚帮助一个洋人传教士救醒了街头一个突然晕倒的路人,正在犹豫是否要跟着洋人去叫教堂帮吴聘去要那可以救命的药水。
眼睛毒辣的赵白石一眼就认出了周莹的女儿身,当即判定此女擅自外出,且与洋人勾搭,不知检点,有伤风化。这是周莹给赵白石的第一印象。
风风火火的赵白石,虽然是个文官,可是爱好习武,可谓是文武双全。
在那个乱世,他励志要做出一番事业,报效国家,护卫百姓。堪称官场届的一股清流。
这样的人物,假以时日,大鹏展翅,青云直上的话,是很有可能成为大清国的中流砥柱的。
偏见
01
第二次见到周莹,她恢复了女儿装。周莹被沈家二少爷拿着卖身契告了。之前她是沈家的丫鬟,后来阴差阳错,成为了吴家东院的少奶奶。
二少爷想要通过打官司讨回自己家的丫鬟。可是,赵白石看到情比金坚的周莹和吴聘,深受感动,将周莹判给了吴家东院。
赵白石做了好事,却还对周莹有一番教训,告诫她女人不要抛头露面,男女授受不亲之类;却被周莹反问男女授受不亲是否包括夫妻,得到否定回答后,周莹当着所有人的面,亲了吴聘,气的赵白石旋风般地退堂了。
后周莹得知公公吴蔚文蒙冤入狱,击登堂鼓喊冤,赵白石见识到周莹的有情有义;焚毁整个吴家东院赖以生计却害了两条人命的罂粟,支持赵白石禁烟,让赵白石见识到周莹的果敢与大义。
再次相见,是周莹偷拿了婆婆的两千两银子做生意去了。婆婆一怒之下将其告上公堂,赵白石认为周莹虽有良善之心,但行为屡屡出格大胆,需要匡正,因此打了周莹三大板。
挨了三大板,换来吴家东院一个东山再起,周莹带着满意离去。看着周莹离去的样子,赵白石却有了异样的感受。
动心
02
所以当赵白石听到吴家东院的寡妇被土匪掳走的消息后,心急如焚,拼了命去救,阴差阳错,土匪掳走的是吴聘的堂妹吴漪,英雄救美的赵白石,让吴漪一见倾心,赵白石心中却全是周莹的影子。
当知道周莹再次被土匪绑了之后,赵白石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想尽一切办法出兵剿匪,并不顾自己安危、战斗力爆表,奋勇杀敌。
战斗结束后,他慌忙去找周莹,却看见周莹正在给沈星移包扎伤口,俩人眉眼里全是情意。赵白石生气,拂袖而去。
听闻周莹终于从迪化卖完土布归来,第一句问的就是,她可安好;然后就打马来到吴家东院门口,徘徊良久,不肯离去。
失恋
03
赵白石知道自己动心了。碍于世俗礼法以及周莹的寡妇身份,他只能将这份爱深藏于心。
他害怕自己见了周莹会情不自禁,因此当陕西机器织布局筹建需要募股的时候,身为陕西布政使的他没有通知她。
周莹听闻消息,找上门来。可爱的赵萌萌大人只能通过拼命背诵“克己复礼”的诗句才能平复内心的心如鹿撞。
机器织布局的两千股已经认购完毕,周莹失望之下,不由得对赵白石恶言相向,但适可而止,愤怒离去。面对周莹的来去匆匆,赵白石喃喃自语:就这么走了,这么快走了……
后来,沈星移和胡咏梅退了股,周莹得以重新认购,赵白石又要与周莹见面,与上次一样,赵白石需要不断地朗诵“克己复礼”,才能与周莹坦然相处。
为了让周莹再次掌管吴家,当上陕西织布局的会办,二叔提了个条件,让周莹在神堂发誓终身决不改嫁。可是周莹此时心中已经有了沈星移,自然不肯,二叔请来赵白石当说客,劝周莹发誓。
周莹说,我不想改嫁,刀子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嫁,我若想改嫁,这誓言又奈我何。赵白石暗自庆幸窃喜,并向周莹表明心迹。他说,夫人天性率真,白石非常欣赏,还请夫人守住本心做自己。
这种情话虽然听起来光明磊落,却是在那个年代,赵白石所能说出的最大尺度的表白了。
机器织布局开业的当天,遭到了土布织户们的打砸,周莹也被打倒在地,赵白石一心挂念周莹的安危,全然不顾自己身上暴民们棍棒相加。
接着,沈星移奶奶大闹吴家东院,沈星移亲自来向周莹提亲,周莹知道自己和沈星移隔着两个家族的鸿沟,她叫来了赵白石当见证人,在神堂发下“终身不改嫁”的誓言。
被误伤的赵白石,将自己的手掐出血来,拼命控制住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稍后,他低着头打马狂奔的画面,让无数人心碎。
念诗也不能按耐住自己内心的洪水猛兽了,赵白石掀翻了桌案,胡乱摔打着东西,发泄着自己的伤心 。镜头里,那个失恋的男人,是那么的软弱无助。
甜蜜
04
万幸的是,机器织布局购买了旧机器得以为继,周莹请来了三原教堂的约瑟夫先生教织工们安装织布机。可是由于对洋人们如同洪水猛兽一般的偏见,工人们不敢上前听其教导。
周莹再三鼓励,工人们还是不敢与约瑟夫接触,周莹率先与洋人握手自证没事,但工人们仍然不相信。无奈之下,周莹拉了在旁边看热闹的赵白石的手,与约瑟夫先生握在了一起。
手被周莹握住的那一刻起,赵白石的魂就丢了,他幸福地像一个丢了魂的孩子,心中的幸福满溢,任由自己被周莹拉着走,他隐藏不住地开心、羞涩与失魂落魄,他的世界有光了,他宁可自己终身不洗手。
所以,当听到有人诋毁周莹的时候,一向说话温文尔雅的他瞬间吼了起来——谁敢诋毁夫人,斩!
后来,当周莹的手缠过那个红色布条的时候,赵白石又想起了牵手的一幕,偷偷地藏起了那块布条,珍藏了一辈子。
当周莹被人陷害入狱判了斩监候的时候,他拿刀戳伤了自己,并发誓要救周莹出来。
为了救她,他背弃了自己年少的信仰与理想,并且放弃了自己的原则,成为了曾经自己最厌恶的人。尽管如此,他不后悔,因为他总算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了。
帮周莹开泾阳布厂,找出杀害吴聘的真凶并报仇,找陷害周莹入狱的老师报仇,开办女子学堂,俩人一起经历了更多的事情。
一晃多年过去,赵白石已经是陕甘总督了,那个迂腐守旧的时代也逐渐开明起来,赵白石终于敢直面自己心中所爱。
当周莹再次抓起赵白石的袖子,让他去给女子学堂题字的时候,那个心慌慌、爱苍茫的赵白石又回来了。
他要娶周莹,让四爷去给周莹当说客,四爷将休书给了周莹,宣布她是自由人。
赵白石与周莹一样蹲在地上,郑重地表白了。那段表白羞涩且真诚。欣赏、敬重、爱、心急如焚,沦陷,不可救药,爱你入骨等字眼都出来了, 让人心惊肉跳,面红耳赤 ,却是那么的深情款款。
拒绝
05
尽管最终周莹拒绝了嫁给他,但是他的爱并没有减少一分。
故事的最后,周莹问他,如果吴家大院遭此大难,会被株连九族,你将拿我的儿子怀先如何?
赵白石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会将他视如己出。
这是最深沉、最无私、最伟大的爱。
究其一生,赵白石的爱,几乎都是暗恋,最后一刻才将爱说出口,但是,周莹人生的那些惊心动魄的时刻,几乎都有赵白石倾其所有的爱恋。
那些奋不顾身的打斗、舍身忘死的拼搏以及背弃信仰的救赎,周莹并不知情,相对于周莹与沈星移的心意相通,赵白石的爱是那么地无私、厚重、孤单及令人绝望。
他的暗恋,是野蛮生长的罂粟,疯狂成瘾,却无法善终,只能孤独地开放在漫漫长夜与寂寂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