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六、礼拜天,我几乎悬了两天心。
终于到了礼拜一。一大早,我急匆匆地走进教室,他们已经在晨读了,我让科代表赶紧把作业收起来,迫不及待地翻出信来。
我先看到了信封。所有的信封都是不一样的。有些人买了小清新的信封——大概是他们觉得唯有这样的信封,才能更加显得自己的慎重其事吧!
也有几个是自己画的,但是画得极其用心。
连一向只重视内核,不在乎形式的胡徐晟也一改往日的毫不在乎,用心折了一个信封。
我感到一丝安慰,马上开始找他们的笔名。
笔名让我更放松了。
“忧郁的唐三藏”
“清风使者”
“一颗小虎牙”
“梁山泊好汉”
名字取得不落俗套。
哪怕是落了“俗套”的,也总归是“微微一笑”、“流星雨”、“君莫笑”、“清风使者”。终于不是“蟑螂”啊、“黄蜂”啊、“二的不得了”。
我恢复了信心。
可见,写和自己有关的题材,他们兴致很高。
程嘉蒂一共写了3张纸,倾诉了自己关于成绩和友情的烦恼,并且还给对方自创了两首儿童诗!
陈泊宇采取了三个小标题,来向对方发问,要知道,他很多次作文都不是很通顺,这可真是破天荒,可真是难为他了!
段欣怡照例是洋洋洒洒,写了厚厚的一叠。
付志冉对笔友的期待之情溢于言表:我绝对是真心把你当做笔友的,因为我一不开心就写作文撒气,可一直都没有倾诉的对象,现在,交了你这个笔友,我就不愁没人倾诉啦!……第一次交笔友不知道你是男同学呢,还是女同学,不知道……好紧张啊!
黄鸣涵的文风,则有一种淡淡的无奈之感。颇有一丝“人间四月天”的文艺范。“我是一个男生,我不怎么吵闹,但是我也很好动。我上课不怎么回答老师的问题,成绩也不怎么样,时而高,时而低。
我的爱好是画画。那么你会问:‘你的画画的怎样呢?’实不相瞒,我画得不算好也不算差……周末,我在作业中流连。只有写完了,妈妈又还没回来,我才能玩一会儿。可当我写完时,妈妈已经回来了。那么我为什么会写得这么慢呢?因为我们这边正在盖房子,而且是刚刚开始盖,外面总是很响。只要一听到响声,我就呆呆地望着窗外几个小时。
——忧郁的唐三藏。”
这几篇写的还真不错!特别是黄鸣涵!
快放学了,我找了个纸箱,把书信叠放整齐,委托科代表胡俊杭把那些信送到四(10)班,胡俊杭在同学们的注视中慎重地捧着那个纸盒,稳稳地朝楼梯走着。而同学们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凝聚在他的后背上,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
我知道,他们在期待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