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苏卿扬
8.
周铭“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哭喊道：“娘！是孩儿不孝！孩儿不该瞒着您的，害您一直苦苦等着爹回来……其实……其实爹早就死了……”
“什么？”桥娘震惊，不敢置信地望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周铭：“你……你说什么？”
“娘，其实爹出去做生意的第二天就回来了，他途中遇到了山贼，身中数刀，他留着最后一口气，爬回家，想见您和我最后一面。在回家的途中，遇到了我，我还未来得及将他带回家，爹就去了……”周铭失声痛哭。
“不！不可能！那当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是因为爹说，如果您知道他去世的消息，您一定会随他而去的！所以，我……我就……”
“可是，你娘在街上见过你爹，难道他认错人了？”乞丐姑娘奇怪道。
“那个人，其实……其实是我假扮的……”周铭内疚不已，“我娘一直苦苦的等着我爹，自从我爹再无音讯后，我娘她不断地托人到处打听，可只有我知道，我爹已经死了。为了让我娘断了等我爹回来的念头，所以……所以我就狠下心假扮我爹，让我娘误以为我爹已经背弃他，在外头另外成了家！”周铭哭着爬到桥娘跟前，紧紧的抱着她的腿，凄楚地哭喊道：“娘！你骂我吧！打我吧！都是我不好！害你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娘！我错了！娘……”
“原来……这些年我等的……只是一个谎言……”桥娘流下血泪。
“娘！我错了！娘！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娘！你打我！你打我！”周铭懊悔地痛哭着。
桥娘泪流满面，望着地上，跪在自己跟前的周铭，蹲下身，周身的黑气渐渐退散，桥娘原本狰狞的面容，瞬间变得慈祥温和，她捧起周铭的脸，哽咽：“孩子，娘不怪你！娘知道，你只是想让娘好好活着……娘知道……娘不怪你……”
“娘！”周铭紧紧抱住桥娘，“娘！我错了！娘……我好想你啊！娘……”
然而，就在两人母子情深的时候，一团黑气从地面涌出，黑白无常瞬间出现在众人面前。
“桥娘！跟我们去地府吧！你作的孽该偿还了！”黑无常无情道。
桥娘看向周铭身后的黑白无常，轻轻推开周铭，含泪嘱咐道：“孩子，答应娘，好好活着……娘该走了……”
“不！娘！这些都是因我而起！”周铭跪爬向黑白无常，磕头恳求道：“两位鬼差大人！我娘作的孽都是因我而起，你们把我带回地府吧，我甘愿接受惩罚！”
黑白无常根本就不理会周铭，穿过他的身体，径直走向桥娘，“走吧！”
话音刚落，三人便遁入地内，消失不见，只留下桥娘的声音在洞内回荡着：“答应娘，一定要好好活着……”
“娘！娘！娘……”周铭哭喊着，不停地徒手挖着泥土，“娘……娘……”
翠芝和阿远忙上前阻止周铭，悲痛地喊着：“爹……爹……别……别这样……”
“都怪我！都怪我啊……娘！娘啊……”周铭痛恨的捶打这自己的胸口，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娘……娘……”
一旁的顾清明、冯老七和乞丐姑娘望着眼前的一幕，都忍不住落下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