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我难受。”稚嫩的声音透着虚弱,夜半时分传到妈妈的耳朵。
茗茗妈赶紧打开灯,看到三周岁的女儿小茗茗呼地一下坐起来。小手按着胃部,向床边爬去。茗茗妈一看孩子要吐,赶紧把桶拿过来接着,然后轻轻地给女儿捶着背。
果然,孩子连续吐了几大口。看着女儿难受的样子,茗茗妈感觉有些揪心。吐过漱口,这时舒服一些的小茗茗抬头看看妈妈,竟然说:“妈妈,我都没弄到衣服上,我也没哭,我坚强不?”
听了这话,茗茗妈对女儿越发无比怜惜,连连说:“坚强,坚强,忒坚强了。要不这样,妈妈抱着你睡,好吗?”
结果,大小姐根本不用,说话间,径自倒在床上睡去了。
茗茗妈轻轻地给女儿掖好被子,又用自己的嘴唇试试女儿额头的温度。还好,一点儿都不热,看来没有发烧。然后仔细看了看桶里孩子的呕吐物,竟然是几片囫囵咽下的小蘑菇!
今天晚饭时,小茗茗特别喜欢妈妈做的炒蘑菇,尤其是那些完整的小蘑菇。她说这样的小蘑菇像“小手”。于是母女俩用筷子各自夹起一只“小手”,做一下“拍拍手”的动作,然后夸张地张大嘴巴吃下去。因为玩得开心,一来二去,茗茗吃了不少小蘑菇。
结果,茗茗吃下的“蘑菇小手”就像被铁扇公主吞进肚子里的孙悟空一样,把茗茗的小胃翻来覆去、一顿折磨。
茗茗妈暗暗叮嘱自己两件事:一是做饭时对于不容易消化的一定要切碎一些;二是吃饭时叮嘱孩子细嚼慢咽。毕竟现在孩子的臼齿还太少。
茗茗妈蹑手蹑脚地收拾完战场,走回床边看着熟睡的女儿。还保留着婴儿肥的小脸蛋吹弹可破一般,长长的眼睫毛偶尔颤动几下,粉嘟嘟的小嘴巴微微张开,均匀的呼吸声让人似乎怀疑刚才的突发状况不过是一个梦,更有甚者是嘴角上还带着笑,也许这个贪玩的孩子在梦里正高兴地玩耍吧。
给女儿关好灯,茗茗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干脆披衣下床,走到窗前。
拉开窗帘,一轮金黄的圆月正在中天,月亮在云层里缓慢地移动着,偶尔从云隙中投出几缕银白色的月光。月光如水,穿过窗户静静地泻在房间里,将地板点缀得斑驳陆离。
因为女儿刚开始送幼儿园,茗茗妈的心里觉得时间特别漫长。
下午去接她的时候,先唱一曲爱我就亲亲我,完毕说:“敬个礼”,手放在膝处,鞠躬90度。
茗茗妈看了真喜欢,就说:“这也是在幼儿园学的?!哎呀,你可真有礼貌,唱完了还给敬个礼,你们幼儿园学的东西可真多。”茗茗妈对此表现出十二分的崇拜,茗茗自然是一百二十分地受用,美得飘飘然,随口都是“我幼儿园这个”、“我幼儿园那个”的。
第二天早上送小茗茗去幼儿园,茗茗妈抱她到了教室,小茗茗脚一沾地,马上伸出双手朝老师扑过去。老师抱过去后,她紧紧地楼着毕老师的脖子腻歪,亲昵够了才和妈妈挥手说再见。
作为母亲的茗茗妈,眼睛有些潮湿,这颗因为孩子去幼儿园而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茗茗妈发自肺腑地感谢这些充满爱心的老师,是她们的爱让茗茗顺利开始了快乐的幼儿园生活。
今天,小茗茗醒得比较早,刚七点过五分,就开始催茗茗妈,“妈妈,你过来看看,到分钟了吧?该走了吧?”茗茗妈赶紧说:“就是呢。到点了呀,妈妈和大姑娘该出发了。妈妈发现,幸亏有大姑娘提醒,不然咱俩都得迟到呢。”
正要出发,茗茗从小裤兜里拿出一块小饼干给妈妈看。
茗茗妈问:“哪儿来得呀?”
“老师给的,老师还嘱咐我,慢点吃,别噎着。”
听了这话,茗茗妈不由得想起自己娃子吃东西时的狼吞虎咽样,于是笑道:“你们老师可真好,不但给好东西吃,还告诉慢点吃,真是太好了。是不是由于你特别懂事才对你这么好的呀?”小茗茗又美得不得了,“我老师,我老师”的絮叨个不停,反复强调“不是你老师,是我老师。”
茗茗妈知道,其实孩子入园以来表现得很好,她的焦虑在很大程度上可能是自己对分离还没有做好准备吧。
窗外,一轮金黄的圆月挂在天空,空旷的夜色下云儿在飘来飘去,仿佛一直在说:都会过去,都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