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如枯柴鹿身寒

图、文/少女多酱


“色如聚沫,痛如浮泡。皆悉空寂,无有真正。”


1.

恰逢停电,将这段空白时光用以梳理是一种顺遂的巧合。

时隔一年,我又静坐下来兀自说一番体己的话聊以自慰,矫情也好毕竟再没有更好的良药了。


已是四月,听说南方早已花团锦簇,稠密的花花绿绿,鲜活的热闹。但这个南要如何定义呢,是以地理上的秦淮,或是以关里关外,还是你我之间看不见的那座大山之南。

我所立锥之地甚至还窥不见嫩芽抽枝的迹象,昨儿还见晴空飘雪,没有穷尽的姿态。其中还埋伏着冷飒跟萧杀,让没有听众的窃窃私语变成了一个人的发烧和自欺。


2.

有人说北方没有春天,那种冷绵延着,待到有一日炎热疏忽而至,硬生生挤进来的便是夏了。

世间所呈现的是这般荒谬,这般光怪陆离,这般放荡不羁,这般无迹可寻。所想所欲近在眼前却非触手可及,孤独的真实却如下沙般稠密,它只在思想中发生,衍生的行为足以让人情世故变得岌岌可危。

生活不曾缴械,世情不会投降。

感谢命运不济吧,该靠自身构成生之安慰,这是疑问,并非答案,我尊重你,在没有你的首肯之前所有答案都将被我视作疑问。


3.

然而自身的痛苦与起伏都会过去,毕竟安分是福,只有这一个是不变的常识。

那种让人害怕的热情应是不过夜的,譬如朝露,譬如晨曦,它们疏忽而来,疏忽而去。那些必要的,暗示性的,潜在的信息在假意的生活面前流成预感却没有成为警觉。

如果倒过来活,结局在开始之前瓦解,以观影时把手机调成振动或静音,压低音量说话这般浅显的尊重开头,把事情做出它将要陈述出的样子,而不是蹩脚的谎话或是做不到的虚设,那么味道一定是甘甜的。


4.

说话是一门技巧,听的人套在颈上,当成枷锁亦或是项链要看说的人是信口胡诌,还是言而有信。

然而聪慧的人从来选择担待下来却不较真,好像从说者手中接过口袋,无论里面装着蜜饯或是毒药,沾着手汗或是眼泪,是喜乐还是悲观一并收下,不打开来看也不背负,任由它随风而去。

如同拈掉袖口一只渴欢的虫,潇洒的漂亮。


“没有任何一种关系可以被理所当然地索取和伤害。其中包括认为错误全在对方,对都在自己”。

任何对与错的衡量都有失公允,它往往带有成见和限制,难以在爱情的回还里曲折迂回而保持不偏颇亦不扭曲的态度。


5.

情之一字是随性随喜的,而爱则是肃穆的严谨的,并非共以抛掷取乐的话题与物件。它所指涉的温度带有秘密与无限的可能。

水面行舟,双方各掌一船,或是江南烟雨侵淫的风骨,或是干燥粗糙,裹夹着道不尽的隐衷。狭路相逢,无需极力辨认,气息相近于是相亲,因为在对方的假设里彼此都是纯粹的,那时候任何都是美的。

纯粹的东西向来死的很快,而用力的过程似乎止于在对方身上印证本身的好坏,还有垂首体认自己的委屈与不足。表面上平和安逸,骨子里分崩离析。留下的影像是用来回味纪念还是用以凭吊世事无常就不在开诚布公的界限之内了。

不是戏子偏费尽周折,竖起巍然木阁,帐幔蒙屏,悬杆插旗亲身上台来演一出互相磨损的老戏。然后怀揣着散场的忧悒各自摇橹而去。


6.

无爱相庇,只靠天地的祝福而活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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