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这场雪,像是一场告别

这场大雪,淹没了整个村庄,走在这条路上看着绿油油的麦田裹上了厚厚的被子已经冬眠,这场雪把我拽回到了童年,我望着眼前的小路和不远处的村庄,一切熟悉的风景,全都重回眼前,我赶快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打开相机记录着眼前的画面,希望自己能回忆起来童年的点点滴滴,我自己一个人走在已走了二十年的油漆路上,欣赏着雪和不远处的村庄。

村子南口前边的这条油漆路不长,大概两里地不到便通往其他的村庄,村子比不上县城的娱乐设施条件,所以这条路便是我们村子里村民们锻炼身体的地方,每当天快要黑的时候,这条路上就会有很多散步的人,尤其是在夏天,几名中年妇女手中拿着古老的扇子,三五结群的一边散步一边调侃村子里的新鲜事,若是想听村子里的新鲜事,那必须要跟着这些妇女们才是,有时候我在想,这些中年妇女到底有什么宝典,村子里的各家各户的事情竟无所不知,反正,直到现在我还不明白。

在村子的不远处有条小河,小的时候经常和小伙伴们骑着自行车到小河边玩耍,河里的水不多,清澈见底,放学后的我们,先不回家,在马路扔下自行车相互一笑,将鞋子脱下来扔在路边,几个人扑通扑通的跳进河里,在河里捉鱼和过家家,刚刚放学以后老师留下来的作业已经被我们忘记的一干二净,我记得我们每次离开这条小河的时候,全部都是因为家长拿着木棍追打着。如今这条小河里全被不远处小作坊丢满了垃圾,或是被村民们丢了自己的死猫死狗,有时候骑着电车送河边路过,能闻见特别难闻的味道,这条小河完全没有小时候的模样。

大概在我六七岁的时候我们家有五六亩地,全部都是妈妈一个人在照看着,每当农忙的时候,总能在地里看到妈妈拿着铁锹种农作物的身影,那个时候爸爸常年在外奔波,为的是养家糊口,爸爸没什么文化,善良的他总被别人骗,一直挣不到钱,当时家里的所有开销全部都是靠着我家的五六亩地,记忆里的那时,根本没有什么除草剂,全部都是用自己的双手将草拔下来的,妈妈带着一顶草帽子,手里拿着一把铲子,穿梭在五尺高玉米丛中,明明不到三十岁的妈妈却长的像是四十多岁的模样。在地里的最南头,有几棵白杨树长的非常茁壮,妈妈从家里带了凉席和几块西瓜,把我和幼小的弟弟安置在树的下面,让我们两个嬉戏和乘凉。


这个村子里装满了我整个童年的回忆,我走在这条油漆路上,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如今几个儿时的玩伴各自有各自的归宿,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联系,就在前几天过年去寺庙烧香祈福的时候,听见一个男生喊我的名字,他个子不高,戴着眼镜,右手牵着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在与我擦肩而过的瞬间,大喊我的名字,我回头看了他,却再也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问过婶婶以后,才知道这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婶婶说我小时候特别爱去他家找他玩,这些记忆我已经记不起来了,他家住的离我家不远,隔着几个胡同。唉,儿时经常在一起玩耍的小伙伴,现在我却想不起来他们模样。

小小的村庄和这条路承载了我很多童年的记忆,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我们村是没有学校的,跟我同龄大的孩子都是在隔壁村学校读书,每当上下学的时候,这条路是我们的必经之路,当时路还未修成油漆路,每当下雨的时候,路上全是坑坑洼洼的,若是一不小心,就会滑趴下,每当这个时候爷爷总会背着我回家,爷爷身上披着一层不知从哪里来的塑料袋子,将自己手中的伞递给我,爷爷脚下穿着一双很丑的皮鞋,小心翼翼的背着我,一步一步的走回家,还未走到家门口,我和爷爷就闻到了奶奶炒菜的香味。

我走在这条路上,观望着道路两旁干枯枝娅的树林,不远处的村庄,哪家楼顶的瓦上,偶尔点缀着白雪,一切都是多么的熟悉,这些记忆重归于眼中,我仿佛看到小时候的自己,二月这场雪,真的像是一场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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