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工他们与程启航回到到了宽平县,早就听说宽平县是本省东部一个比较偏僻的山区县,到了县城里,发现县城规模不是太大,街道有些狭窄,但城区整体规划整齐,干净利索,人来车往,热热闹闹。他们来到了县政府,王局长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了。程启航介绍王局长和杨福伟互相认识,寒喧之后进入大楼,这是一座修建多年的楼房,有些老旧,但里面收拾得比较干净利索。他们进入小会议室,工作人员送来了热水,大家喝水聊天,杨工了解了宽平县的经济发展水平,感叹地方政府的不易。
大家正聊得热闹,会议室的门开了,刘县长走了进来,与大家一一握手后落座,“对不起诸位,我来晚了。”刘县长说,“刚才的扶贫会议刚开完我就马上赶过来了,我听了王局长的介绍,杨工,你们东方航空设计局真是雪中送炭呀,太感谢你们了!”杨福伟赶紧起一下身:“刘县长,您太客气了,帮扶地方企业也是我们国企的责任,孙局长委托我与贵政府和程经理商议如何进行合作事宜。”程启航懂得一个好汉三个帮,没有大家的帮助自己搞航空研究是很困难的,他研究飞行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而是一种爱好,一种奉献。所以大家接下来的商谈很顺利,政府、东方航空设计局和蒋凌云、程启航哥俩等在“启航科技发展有限公司”中都持有一定比例的股份,东方航空设计局享有技术的使用权利,这是个双赢的结果,大家都在这个项目中尽其所能,最后都受益。
洽谈完毕,大家就投入到飞行汽车的研制中去。杨工这次带来的团队比较豪华,有专业的试飞员叶飞扬;有结构设计工程师江海城;有杨工的爱人,外观设计工程师郭美丽;有江海城的女朋友,电子自动化设计师沈春雨女士。同时,还带来了一大批专业设备,对程启航他们研制飞行汽车简直如虎添翼。程启航这下研制队伍壮大了,他进行了一下分工,有的负责设计的,有的负责生产的,有的负责组装的,还有负责出去采购的,大家都投入到火热的研制中去。杨工对技术负总责,程启航除了与杨工研究项目如何进行之外,还为项目跑前跑后,保障大家能全身心投入到研制中去。
这天,小李对程启航说:“程总,您太辛苦了,我们最好招一个会计,这样小蒋就能腾出来帮你忙,为你分担一部分业务,您也不至于那么累了。”
程启航一听,马上听出来小李不仅仅是关心自己,“哦,好哇,我们公司正是用人的时候,你有合适人选?”程启航问。
“呵呵,程总,就是那个筋道面馆的服务员,她叫于欣茹。”小李说,“她本来数学就比较擅长,在闲暇进自学了会计证,你看可不可以招聘她来?”
程启航一听就明白了,笑呵呵地说:“欢迎她来我们公司,那这个事就交给你了。”
这个小李自从有了上次拉面馆的一面之缘后就对人家念念不忘,也许这就是一见钟情吧。有时不管饿还是不饿都抽空去人家拉面馆吃碗面,与人家妹子聊几句,或通过QQ或微信聊天,这一来二去的,他们就熟悉了,小于也知道小李就是城边那个新成立的制造飞行汽车的公司,当听说飞行汽车首飞成功后,小于姑娘也是跟着兴奋了很久。有时候小李工作忙,几天不过来,小于就总是向外张望,当看到的顾客不是小李,顿时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有时小于也自嘲,自己是一个打工妹,而人家是大学生,还是研究航空飞行器的科研人员,自己可能想多了。
这天于欣茹正在收拾桌子,一抬头,隔透明的门玻璃,一个熟悉的身影由远及近,推门而进。小于赶紧迎上来,笑盈盈地说:“请进,你今天想吃点什么?”
“我吃什么你最了解的。”小李笑眯眯地瞅着小于。
小于姑娘脸一红,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你想吃什么人家怎么能知道?”然后又大声向厨房里喊:“加碗正常的。”
还没到饭口,顾客比较少,小李把小于叫过来:“欣茹,你想不想加入我们的研究团队?”
小于一愣,想了想说:“可我对科学研究一窍不通啊?”
“你不是自学了财会吗?我们小公司正好缺少个会计,以前的会计都是兼职的,现在公司规范化要专职的会计,这是个好机会。”
“太好了!”小于高兴得跳起来,“不过,我们要不干得提前一个月通知老板,什么时候招来服务员我才能撤。”
小李想了想:“不要紧,你赶紧跟老板说,叫他赶紧招服务员,就说要到启航科技发展有限公司工作。”
于是小于跟老板说了有关情况,虽然老板有些舍不得,小于工作干得太好了,什么都收拾的井井有条,但一听说是到那个飞行汽车公司上班,老板还是答应赶快找人,过了几天后小于便到启航科技发展有限公司上班了。
于欣茹来到了启航科技发展有限公司,虽然公司院落还比较陈旧,但这是一个有目标有希望的公司,一个能看到未来的企业,小于是非常希望到这里工作的。小李把小于引进公司,程启航与大家举行了简短的欢迎会,小于与蒋丽芳进行了交接,小蒋抱着小于跳着喊:“我又多了个好姊妹。”便拉着小于到她的宿舍了收拾屋子,她们俩住在一起。其实小蒋更高兴的是再也不用管理那头疼的帐目,还能更多时间和程启航在一起参与技术设计,可以静下心来与大家一起研究飞行汽车了,与程启航的接触就更多了,这正是她想要的。这是个令人欢欣鼓舞的场面,设计的,指导的,实验的,制造的,运输的,组装的,…,大家都全身心投入到实用的飞行汽车制造中去。由于本地的制造能力有限,有一部分部件需要在省城的东方航空设计局生产,然后再运回宽平县安装。大家在繁忙紧张中度过了火热的夏天,迎来了凉爽的秋天,望着漫天飞叶,程启航想起了汉武大帝刘彻写的《秋风辞》。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
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
泛楼船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
箫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
少壮几时兮奈老何!
感叹时令,感叹岁月,感叹人生,人家汉武大帝威武豪情,得意一生,而自己草民一个,半生平庸,茕茕孑立,孤影随行。万物有轮回,人生不复返,是要抓紧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业,也不枉活一生。一场秋雨一场寒,但大家的心是火热的,终于,迎来了飞行汽车最后的组装。经这几天的安装测试,这辆实用型的飞行汽车终于制造出来,当初的试验机型的飞行汽车叫“雨燕一号”,那么这个实用型的飞行汽车就叫作“雨燕二号”吧,大家认为可以,所以就这么定了。听说王局长的书法不错,请王局长写了这四个字,刻出来后,喷在车身上,“雨燕二号”飞行汽车正式完工。做为公司的经理,程启航与县政府领导经过协商,确定出实用型“雨燕二号”飞行汽车的首飞日期,并邀请刘县长、王局长和相关领导出席首飞仪式,同时还邀请孙局长、赵总和蒋凌云等,一切就绪,就等着首飞了。
这天晚上大家吃完了饭,都对第二天的首飞充满了期待。蒋丽芳和于欣茹吃完饭,帮嫂子赵玉玲收拾好厨房回到了宿舍,她俩正有说有笑时,小李子拿一大方便袋水果走了进来,“两位女士,吃水果。”小李子把水果放在桌子上,“多吃水果美容养颜。”
“哈哈,让小于多多美容养颜吧,我跟着借光。”说着,小蒋拿起一个大红苹果咬了一大口。
“停,”小李说道,“你知道吃苹果最怕看到什么吗?”
小于不解地问:“香甜的果肉,怕什么?”
小蒋张着嘴咬一大块苹果停在那,这个小李子,以前不太活跃,但在小于面前像换了个人似的。小李慢吞吞地说:“最怕看到半截虫子张牙舞爪向你要屁股,哈哈哈…”
“哇,你真恶心死了…”两个女孩拿起枕头一起砸向小李子,三个满屋跑,一片欢笑。他们正疯闹着,隐约听到吉他声,小李说:“航哥又弹吉他了。”这次程启航弹的是许飞的歌曲《夏天的味道》。
我记得那个夏天球场边的约定
和窗外挂在树梢的白云
我怀念曾经感动的旋律
是永远说不完的话题
你送的相片我会好好藏在抽屉
偶尔才翻开那些青涩回忆
幸福的笑容一点一滴
那属于我们的秘密
……
回忆好像天上片片繁星
从不曾被时间忘记
当阳光照亮提醒黎明的苏醒
我们都试着学会抛开过去
我知道风会带来关于你的消息
……
小蒋听得入迷,小于看了说:“小芳,还等什么,快去航哥那捧场呀?”
“你就说给你们俩腾地方得了呗?”小蒋关门前头又伸门里冲着小李和小于扯耳朵伸舌头做个鬼脸。然后走到程启航的卧室,轻轻推开房门,程启航正唱到“我们都试着学会抛开过去…”,看到小蒋进来,不好意思地说:“小蒋来啦,我这没事瞎弹弹。”
“你弹得真好,程总,我没地方呆啦,给小李和小于他俩倒地方。”小蒋撅着嘴,“程总,珍藏在抽屉里的相片只代表过去,活在当下才是最值得珍惜的。”
“是的,你说得对,小蒋,但照片可能凝结着美好的回忆…。”程启航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冷不丁想起照片背后多的两行字,可能就是这个小丫头的杰作吧,她是把自己比作路人,再变成红颜吗?
“程总,上次我不说了吗,人面上你叫我小蒋,现在你要叫我丽芳。”蒋丽芳手搓着自己的一缕秀发,脸红红的,“我可以叫你启航吗?”
“可…以,可以。”程启航怔怔地说,“小蒋,噢,丽芳,坐坐。”程启航示意蒋丽芳坐下,谁知小蒋忽然走过来,又一次抱住了程启航,把头埋进程启航的胸前,他能感受到她呼吸的急促,她也能感受到他心跳的狂乱。“丽芳,不,小蒋,这不太好吧?”程启航真不知说什么好了。
“有什么不好的?”小蒋抬起头,抱得更紧了。
“我比你大十岁呀,咱俩有点差大了吧?”
“这有什么?你的父亲不也是比你的母亲大十了岁吗?孙中山不也是比宋庆龄大二十了岁吗?年龄怎么能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小蒋心想:本姑娘都这么主动了你这个傻子,我什么时候会看上个人?
“这…,这…”
“这什么这,难道你有心上人啦?”
“没,那没有。”程启航赶忙说,“我是怕你父母不同意。”
“这个你放心,我的幸福我做主。”小蒋又使抱着程启航,把头又埋在他的胸前。
“噢。”程启航原来那双不知所措的手落下来也抱住了蒋丽芳,然后一只手又轻轻抚摸着小蒋的一头秀发,“实际上,从第一次上省城招聘时遇到你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又动了。但我不敢多想,不敢奢望,我只是个乡里巴人,而你是大城市的名牌大学生,你是那么优秀!”
“你也是那么优秀!”小蒋喃喃地说,“当初在人才市场看到你,我刚开始真的认为你很搞笑,可后来发现你是认真的,你有思想,有头脑,有坚强的意志,你的精神把我征服了。”小蒋抬起着,看着程启航的脸:“启航,我在大学时也算作挺优秀的,追我的男生也不少,但我没一个看上的,在他们身上我找不到未来,而与你接触常了后我真的就觉得人生有了依靠。”
“这,这对小张有些残酷了吧,我能看出来,他话里话外的都是在追求你。”程启航有些顾虑。
“他很优秀,感情就是感情,我对他就是没有那种感觉。”蒋丽芳想了想说,“我们公司将来规模肯定扩大,我想把我的闺蜜请来,她追小张好长时间,但可能因为我,小张始终没表态,小张也比较喜欢我的闺蜜,只是在我这还没死心。”
“那就好,那如果你的闺蜜肯来,你就抓紧办。”程启航看着墙上的钟说,“丽芳,夜深了,咱们明天要试飞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回不去了,小李在那啦,你再撵我我就去外面站着,叫别人看看你欺负我…”蒋丽芳翘起脚搂住程启航的脖子,狂吻起来,程启航沉寂多年的心被这个娇小可爱的女孩搅得波浪汹涌,他低头轻轻地吻着小蒋的红唇,小蒋闭上眼睛是那么可爱,两颗火热的心在空旷的屋子里碰撞出强烈的火花,多少年事业和生活中的压力得到释放,这是一个不眠之夜。
天快亮了,程启航一激灵,猛地醒过来,看着在身边睡得甜甜的女孩,他有些惊惶失措,天哪,自己对这个可爱女孩做了些什么?自己对得起蒋先生吗?人家对自己倾力相助,而自己竟然得寸进尺,垂涎人家的女儿,“醒醒,快醒醒。”程启航轻轻地碰着小蒋的胳膊。
小蒋揉揉惺忪的睡眼:“醒这么早啊,启航。”
“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蒋先生。”程启航愧疚万分,“我昨晚失态了,你惩罚我吧。”
“说什么你呀?”蒋丽芳脸红红的,抱住了程启航,“人家喜欢吗,这是我睡得多么踏实的一个夜晚。”
“那,那,别人看到怎么办呀?。”程启航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怕什么,我们也不是奸夫淫妇,我们是正常的。”小蒋嘟囔着,“好吧,我回宿舍吧,你这个脸皮薄的。”小蒋穿好衣服,又给了程启航一个甜甜的吻,回自己的宿舍了,只剩下程启航一个人在屋子里彷徨。
小蒋回到宿舍,于欣茹已经醒了,小蒋问:“你的那位呢?才走呀?”
“哎呀,羞死了!”小于脸红了,“昨晚就叫我推出屋门,我们乡下人可不像你们城里人那么开放。怎么样?芳姐,良宵一夜值千金吧?”
“那当然了。”小蒋捏了下小于的脸蛋,“把小李撵走了你后悔吧!”姐妹俩说笑着洗漱更衣,迎接非常重要的一天。
大家吃完饭,对”雨燕二号”飞行汽车做了最后的检查没有问题,然后研究了一下,决定今天如果试飞成功,准备多飞几次。接下来谁先首飞却成了“难题”,小张和小叶都要争取首飞,小张的理由是他有这类飞行器的飞行经验,因为他飞过“雨燕一号”飞行汽车。实际上昨晚的事小张也知道了,这么小的公司哪有不透风的墙,但他认为自己心服口服,因为这个大哥哥值得依赖,值得钦佩。生活中很失落了,但事业中不能再失落,他一定要争这个第一。叶飞扬的理由是自己飞过多种机型,有丰富的飞行经验,飞这个飞行汽车也没有问题。后来经过程启航和杨工的沟通,认为张志和飞第一次,如果成功再由叶飞扬飞第二次比较合适,毕竟飞行汽车是一种新式飞行器,小张有飞行经验。叶飞扬走上跟前握住小张的手说:“祝贺你,祝你成功!”“好,谢谢你的祝福!”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